劉妍突然陰惻惻地來了一句，“不用這麼盡心盡力。”
“啊？”護工聽見了，但是誤以為自己聽錯了，“劉小姐說什麼？”
“沒什麼。你出去吧，我親自照顧她。”
“劉小姐可真是孝順。”護工出去了。
劉妍把門關上了，還不忘打上了小鎖。
她走到鐘玉床邊坐下的時候，旁邊的心電圖波動了一下。
“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結局，這真是我萬萬沒想到的。”劉妍發出了輕笑聲，“但是，這個結局我真是太喜歡了。不能動不能說話，一輩子就在床上吃喝拉撒，像根木頭一樣。這樣活著比死了還痛苦，不過，你也別擔心，我會經常把我和爸爸的事情說過你聽的。”
劉妍的手掃過了鐘玉的頭發，眼睛裡的寒冰幾乎要將鐘玉的臉凍住了。
劉妍說到做到，幾乎每天都要把家裡的事情說給鐘玉聽，尤其是田建國的事情。
“媽，你瞅瞅你，本來就是黃臉婆了，還變成了植物人。變成植物人後，你變得更難看了。”
“我們小區的張阿姨似乎對爸很有興趣，聽說咱們家裡有你這麼一個植物人。張阿姨完全不在意，反而覺得我爸是個有情有義的人。”
“我跟你說，那張阿姨長得可漂亮了，還有文化，還是小區夕陽紅舞蹈組的，爸還去看過她的舞蹈呢。對了，老爸還給張阿姨拍了照片，我拿給你看。”
劉妍滑動著手機，給壓根就看不見的鐘玉看，繼續道，“你瞅瞅，人家是不是比你年輕漂亮。要不是有你這個植物人在這擋路，我爸早就跟張阿姨在一起了。”
“你要是蘇醒過來，第一件事就應該去跳樓自殺。這樣就算是你做的一件好事了，懂嗎？”
心電圖起了波動，劉妍輕輕地拍打鐘玉的手，“媽，你別氣。以後這樣的幸福生活就只有我和我爸有了，而你，只能永遠躺在這裡，永永遠遠做一個活死人。”
沉睡中的鐘玉流下了一滴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