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視線很快就落到了胤俄的身上,張嘴就想要狡辯。
胤俄一看宋管家的模樣,就知道他不會說實話,冷冷地道:“說之前先想清楚再說,他說的話我不一定相信,你說的話我同樣也不會相信,我會派人去調查,誰真誰假就一目瞭然了。”
宋管家狡辯的話,在嘴裡轉悠了幾圈,到最後還是嚥了回去,他低垂著眉眼好半晌之後才道:“十阿哥,這件事也不能怨奴才,是張斌前幾年得罪了主家,主家才讓奴才教訓他們的。”
“至於想要他們住的房子的事情,簡直是無稽之談。”
他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要把人攆走的事情,張斌就是心裡知道,怕是也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。
為難他們,也確實為難了,但是那是主家要求的,他又能怎麼辦呢?
張斌聽到這話,臉上的神色倏地一變,他惡狠狠地瞪著宋管家,滿心的惱恨,他惱恨宋管家說話做事不留任何的把柄。
更惱恨自己沒有本事。
想到這裡,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地面反駁道:“是,宋管家說得對,他是沒有說要房子的事情,但是句句又不離房子的話。我們只要不是傻的,就能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。”
“只是我那是一畝地的宅院,哪怕是荒廢了不少,最少地契還在手裡。”
“在我們最落魄的時候,老太爺都沒有捨得把宅子賣了,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,怎麼可能賣宅子?就更不可能讓你一分錢不拿,把宅子從我的手裡拿走了。”
胤俄聽著倆人的話,顯然也是聽出了話裡的意思,他對著人點頭道:“起來吧,這件事我會讓人好好地調查一下,到時候對錯自然見分曉。”
胤俄看著這落敗的宅子有些惋惜,這宅子佔地不小,周圍還有一片荒地,整體加起來快二畝地了。
要是能買下來的話,他的蘿蔔和土豆就有著落了。
宋管家對著胤俄獻殷勤地道:“十阿哥,這宅子但凡張斌維護得好點,我都能給些銀子買下來,但是你看看就原本三進的院子,就一處能用,讓奴才怎麼花錢?給的少了它是三進的院子,給得多了他完全不值這個價格啊。”
“這也是前主人糾結的原因。”
胤俄聽到這話,嘴角掠起了一個淡淡的冷意,他抬腳往前走了一段時間,看著那破敗的院落,對著張斌問道:“你這院子賣嗎?要是賣的話,我可以給你足夠的銀子,還能讓你帶著家人在京城有個很好的生活?”
院子實在是不值錢,唯一的就是這一片地方。
張斌聽到這話,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,他知道胤俄的身份,心裡開始有些發苦,早知道他就不來求十阿哥了。
他求了十阿哥,結果十阿哥也想要這片地!
想到這裡,他低垂著眉眼看著地面,陷入了無聲的沉默。
宋管家看著張斌臉上的模樣,嘴角勾起一個得逞的笑意。
這片地方張斌就是佔著,怕是也落不到好,到最後還是得到一樣的下場,他早點給他的話,不是還能省去了得罪皇親國戚這一遭嗎?
上趕著自己找死,那就怨不得他了。
想到這裡,他看著胤俄張了張嘴想要開口,就聽到張斌嘶啞的聲音道:“賣,不知道十阿哥準備給我們多少錢?”
他沒有問胤俄出多少錢,而是問他給多少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