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畢,扭頭往門口跑,按密碼時手都在抖。
身後的男人靜立原地,沒有追上來,只是看著她跑開的身影。
……
大概,是真的瘋了吧。
淩遙躺在床上輾轉反側,難以將息。
淩晨三點,她發了資訊給他,不準他去找外婆,也不準他再聯系自己,一發完資訊,就幹脆把他的微信和手機都拉進了黑名單。
知道根本沒用,現在換個手機號碼又不難,但她還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。
然而把人拉進黑名單後的這些天,淩遙比平時更勤快百倍地把他從微信放出來,再偷窺他的朋友圈,得知他根本沒去廣市出差,而是出國去了瑞士。每次看完,再把他放進黑名單。
沈青黎彷彿知道她肯定會偷看,這幾天朋友圈發得也很頻繁,有時候一天發好幾張。以前還精挑細選,現在像沒了耐心,隨手拍到什麼發什麼,於是淩遙能看到他的辦公桌上堆著的資料合同,能看到街上被拍到半個大肚子的老外,也能看到他在家中喝了瓶什麼酒……
這些朋友圈應該只有她一個人能看到,她從來沒有見到富貴閑人袁徵點過贊。
唉……這是何苦呢?
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像個小醜。
京城已經供了暖,瑞士比這裡還要寒冷,他在朋友圈寫了幾個字:注意保暖,別感冒了。
淩遙心頭一擊。
他總是耐心十足又溫柔備至,毫不在乎她對他說了什麼狠話,做了什麼狠事。長此以往,她根本無力招架。
可是這個深秋,註定不平靜。
她無法放下那個男人,就像她沒有辦法將最愛的親人複活。
11月下旬,入夜時分,京城下了一場雨。
一層秋雨一層涼,外婆跟她聯系時,淩遙正好趴在窗戶上看雨。
老人和往常一樣跟阿遙影片,問了問天氣,又叮囑阿遙多穿點兒,別仗著屋子裡有暖氣,出門就隨便套個羽絨大衣,再用粵語俗語說她最鐘意“上面蒸鬆糕,下面賣涼粉”,要風度不要溫度。
淩遙半粵半普說:“我知嘅啦婆婆,我只蒸鬆糕,不賣涼粉行了吧。”
再沒話找話地跟外婆說,自己的同學不知道粵語裡管外婆叫婆婆……
那晚聊了許久,這也是淩遙近期唯一一次一覺睡到天亮。
清晨,她接到秀姨打來的電話,電話那端泣不成聲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