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黎笑:“我可是盼很久了。”
淩遙沒有吱聲,只把臉埋在他胸前,繼續蹭蹭,像只小狗。
他和上次一樣,把所有同學都送上車,這才把人從懷裡拉出來:“散夥飯,沒哭麼?”
“有人哭,但我沒哭。”
在她看來,跟同學們分離,是容易有再見之日的,一旦跟沈青黎分離,那才是前路渺渺。
沈青黎擦了下她發紅的眼尾:“畢業了,想去哪兒?”
淩遙:“哪兒也不想去,就留在這兒,天天煩你。”
沈青黎笑:“還有這種好事。”
“快回家啦,外面又悶又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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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暫時沒搬到公館那邊,淩遙說想在這裡住幾天。這個時節,烈日炙烤著大地,傍晚時分,淩遙站在陽臺,拿著沈青黎的那架望遠鏡,像個偷窺狂似的,看著母校操場上運動、散步、打鬧的人們。
回頭對沈青黎說:“畢業後才發現,我是這麼想回學校,我好像也沒跟你一起在學校操場散步。”
沈青黎輕輕戳她鼻尖:“我提議去散步時,是誰一口否決的?怕同學說閑話。”
淩遙嘆了口氣:“現在倒是不怕了,但學校封校。”
他說:“以後再陪你去散步,這場陰霾,總會過去。”
淩遙點頭。
點完頭,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,誰也沒有說話,外頭落日餘暉已經散盡,室內的燈光照得人的臉一半明亮,一半暗淡。
淩遙抱著他親吻,再動作自如地盤上他的腰。
熾吻過後,他突然問:“四年前,你在我那兒,怎麼突然就走?我想聽實話。”
淩遙沉吟半晌才小聲說:“就是突然覺得不好意思再住下去。”
“不好意思?”他看著她的眼睛,“是因為意識到喜歡叔叔了?”
淩遙扭頭:“不是。”
答案顯而易見。
他捏過她下巴,扣住深吻,嗓音比大提琴還要低啞地說:“不用覺得難為情,畢竟叔叔比你還要早一些意識到。”
淩遙呆住:“什麼時候。”
“第二次見到你。”
在她說著再見,雀躍離開時,風掀起她的裙擺,輕輕掠過他的腿邊。
很輕盈,很靈動,像一根柔軟羽毛拂過他心間。
他恍然意識到,她已滿十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