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個月,韓銳突然發現表哥的頭發中,多了一些白發。
為了不讓合作對手看出端倪,他索性全染成了煙灰銀色。
韓銳極其不解地說:“那次會議上,一定發生了什麼事。那段時間我就沒見他笑過,一直等到5月份,也是很奇怪,那天他收到條訊息,看完後他突然像鬆了一口大氣似的,朝我笑,調侃似的說烽火連三月,家書抵萬金。”
淩遙聽罷,喉嚨又堵又噎,卻唯有擠出微笑,保持沉默。
那個4月,她正在跟人炒荒唐的緋聞。
偏偏那段時間袁徵找人探聽她的近況,於是把那些八卦新聞也全都發給了沈青黎。
她跟梁家二公子的八卦,袁徵是不信的,託人打聽過,說多半是假的。
沈青黎冷靜下來後也不信,卻也是第一次亂了陣腳。
是炒作還是事實,還是家中安排相親……沈青黎不想求證,只想盡快完成那幾個重頭專案,獲得自由身,再回去找她。退一萬步說,只要他自由了,就算她真的訂婚了又如何,只要人好好的,他總能把她帶走。
然而巨大的心理壓力,真不是常人能承受。這一情形,一直到5月,他收到那條酒吧消費的資訊才有所好轉。
只是一條消費資訊,讓他明白:
她回京了。
她仍然願意刷他的卡。
這就足夠了。
……
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,沈青黎走過來,見韓銳跟她聊天,揚眉問道:“在聊什麼呢?”
“在聊……”淩遙回看他,輕微地笑,“今晚的鋼管舞很精彩。”
他擰了眉心:“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喜歡看這個。”
“是挺好看的,並不色.情,有一定藝術欣賞價值。”
很奇怪,對於他這段辛酸的過往,淩遙已經不再哭泣。
一如沈青黎,從來不提他如何熬過那些灰暗日子。
但淩遙還是坐在吧臺轉凳上,把頭靠在了沈青黎的胸前,說道:“要不,我們回家吧,我喝得臉好燙。”
他撫摸她酡紅的臉:“小酒鬼,終於有自知之明瞭。”
除夕零點的煙火綻放時,他們在床上纏綿。
她格外黏人,撒嬌、扭抳、哼哼唧唧,像一顆甜美誘人的糖果,不能直接吞嚥,只能慢慢地舔食。
沈青黎抱她坐起,含著她耳垂,將她揉進懷裡,問她:“今晚怎麼這麼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