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日會現場佈置得十分夢幻,落地窗外,可以觀賞中環著名的摩天輪以及維港夜色。
淩遙再不情願,也面帶微笑和大家交際,並上臺彈奏鋼琴曲。
只是,在她看不見的視野裡,有個面目俊朗的男人長身玉立,出現在門口,一雙丹鳳眼微微凝起,深深望向臺上的人。她一身紅裙,大波浪的烏發披肩,手臂白皙纖細,坐在一架鋼琴前,優雅地彈奏出肖邦的曲子。
宴會桌前的賓客十分安靜,有人拿手機拍照、錄影,有人側耳聆聽,有人在欣賞她的美貌。
唯有他站在門外,垂垂眼眸,沒有進去。
負責接待的服務生問:“先生,請問有請帖嗎?”
男人手拿一個藍色絨布小盒子,操著一口京腔對他說:“麻煩幫我轉交給今天的壽星淩小姐,祝她生日快樂。”
服務生接過小禮盒:“好的,請問先生貴姓?”
男人唇角輕扯:“不重要。”
他說完,轉身離去。
對她而言,他確實不重要。
她一聲不吭就去了港大做交換生,而去做交換生,通常要提前幾個月申請,中間有那麼多時間,也有那麼幾次機會見面,她竟然隻字不提。
他重要嗎?
不重要。
如果不是看到淩女士在朋友圈大張旗鼓地給女兒籌備生日派對,也許他不會過來。
男人黯然的身影離開酒店,在燈光璀璨裡步行至蘭桂坊,隨意進了一家酒吧。
吧臺前,有個女人靠近,問詢他是否一個人,需不需要人陪?
男人冷眼掃去,雖然對方庸脂俗粉了一些,但眼妝畫得有幾分像狐貍眼,男人扯起唇,風流一般對服務員說:“今晚這位小姐的酒,我買單。”
女人欣喜地道謝,試圖更貼近一些。
男人聲音涼涼:“我只有一個要求。”
女人:“什麼?”
男人:“離我遠點兒。”
女人:“……”
袁徵打他電話,趕過來時,他已經喝了不少酒。
“我說沈大公子,你怎麼在酒店撇下我就走了?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,還一個人喝悶酒。”袁徵說道,“你剛剛去哪了?”
沈青黎只說:“喝完酒,送我回酒店。”
袁徵皺了眉,打趣:“你也太規矩了吧,不是你說要跟我來浪的麼,這裡多少妞,洋妞也有,你怎麼不浪?”
沈青黎不耐道:“沒看上。”
“嗐,長什麼樣有什麼打緊,關了燈都一樣。”袁徵忽然發笑,“要是有個跟小侄女長一樣的,估計你就看上了吧。”
提及她,沈青黎臉一沉,起身道:“走了,明天回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