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手上那串小葉紫檀,”他看向她的左手,“是你外婆盤過的吧。”
用餐時,淩遙把外套脫了,穿著一條黑色毛呢冬裙,佛珠恰好若隱若現。
“是的,你想要這個嗎?”淩遙將袖子擼上去一些,佛珠全部露出。
男人看著她白淨纖細的一截手腕,幽微吐息:“不介意的話。”
“可以的。”淩遙大方道,她直接把它取了下來,“我外婆盤了幾串,送去寺裡,在佛前開過光,我下次回家再問她要一串。”
男人接過這串紫黑色的佛珠,手心還能感受到來自她手腕的溫度,他很淡地笑了笑,戴在了自己的左手。
“你戴過的,我很安心,禮物什麼的我不在乎,我只要它就好。”
淩遙聽著這句話,心中滋味萬千。
像是在說,他只想戴她戴過的東西,其他的別無所求。
“那你還挺容易知足的。”淩遙接話。
男人話語變得隨性起來:“也是,不能太容易知足,難得跟你出來一趟,得再聽聽你的琴聲才算彌補遺憾。”
淩遙:“?”
“你過生日時彈了什麼曲目?我想再聽聽。”
淩遙忐忑不安:“其實我就會彈那麼幾首,中學後沒怎麼練。”
他笑著摸她腦袋:“知道,你舅公司出事,給你買的鋼琴都賣掉了。”
淩遙愣住:“……”
他們去的還是那家名為“琴酒”的清吧,八點多抵達,淩遙坐在鋼琴前彈奏肖邦的夜曲op.9no.2。
這首夜曲非常經典,飽含詩意的古典音樂從指尖下緩緩流淌,傳遞出作者對大自然夜色的贊美。
淩遙在鋼琴前傾情演奏,暖黃燈光落在她身上,令她璀璨、耀眼。
那個男人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,抬頭靜靜地注視她。
彷彿在仰望自己永世的信仰。
……
元旦節,京城街道上車子一點兒不見少,快到學校時,沈青黎開著車,問她什麼時候放寒假。
淩遙回答:“還沒出通知。”
“考完試跟我說一聲,別再不告而別。”
淩遙深吸口氣,壯著膽子問:“為什麼要跟你說一聲。”
他明顯停頓,沒有料到她會問得如此直白。
“這不是基本禮數?”他撇頭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