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。”林若晗應了聲,看出女兒有點失落,她低低寬慰了句,“你爸就這臭脾氣,別管他,明天白天你再去找小嶼玩。”
飯後,許朝露回房間看書,心思有點兒飄,動不動就看手機,然而置頂的聊天框安靜得彷彿凍住,讓人心煩意亂。
她今天都主動親他了,他就不能主動給她發一條訊息?
拽什麼啊,真可惡。
許朝露把手機往旁邊狠狠一推,長條的懸浮桌,手機一下子飛出去老遠,這下真摸不到了,她又覺得心裡空落落。
打定主意不去撿,低頭看書。
就在這時候,許朝露隱約聽到外面客廳有人說話。臥室隔音很好,傳進來的音量非常細微,她卻騰地一下站起來,倉促間膝蓋不小心磕到桌角,疼得眼睛冒淚花,強忍著難受開啟門跑出去。
客廳裡,池列嶼剛放下手裡拎的南方特産,說是他老媽出差帶回來的,買太多了,讓他送兩盒過來。
許朝露一瘸一拐跑到客廳,看見池列嶼站在老爸老媽身邊,洗過澡換了身衣服,簡簡單單衛衣運動褲,襯得輪廓格外挺拔利落,頭發蓬鬆柔軟,明晃晃的燈光一照,像原野上最出挑的那棵白楊樹,英氣逼人,又清爽到了極點。
隔著老遠,許朝露彷彿都聞到他身上幹淨的草香,隨著莫須有的風撲了她滿面。她在原地愣站了一會兒,覺得這一切很不可思議,怎麼一想他他就來了,唇角不受控地向上揚。
林若晗以為他倆說好了,一個剛到另一個就沖出來:“你倆去玩吧,想吃什麼就出來告訴我。”
“好的。”許朝露用盡全力讓自己顯得隨意又自然,沖池列嶼招招手,“去我房間。”
池列嶼單手抄兜,跟在她身後往她臥室走。起居區走廊的壁燈安安靜靜亮著,投下如夕陽一般暖黃的光暈,少年高大的影子從後面籠罩住她。許朝露喉嚨不自覺發緊,記得池列嶼已經很久很久沒來她房間了,即使高考後他們和好如初,他來過她家幾次,但每次都是放下東西就走,頂多在餐廳坐會兒吃點東西,再也沒踏進她的私人空間。
……
林若晗把池列嶼帶來的特産存放進櫃子裡,回到客廳坐在丈夫身邊,滿眼是笑地望著臥室方向。
“你笑什麼?”許巖睨著她,“一個男孩子晚上去女孩子房間裡玩是不是不太好?”
林若晗:“他們不是天天都這樣?小時候還一起洗澡,在一張床上睡覺,有什麼奇怪的。”
“那是小時候。”許巖冷著一張臉,“他們現在都十九歲了。”
林若晗知道許巖是怕寶貝女兒被拐跑,雖然她還挺樂意這倆孩子湊一對,但她覺得許巖真的是想多了:“露露喜歡的又不是小嶼那一掛的,能看對眼早看對眼了,這些年你什麼時候見過他們有超出朋友的舉動?他倆就是純友誼,現在估計在裡面一起看書學習,要不就是打遊戲。”
許巖不置可否地端起茶杯喝了口半涼的茶水。
臥室內。
一門之隔,氣氛天翻地覆。
許朝露背抵著門,腦袋難耐地後仰,身體像秋天掛在枝頭的落葉,無法自抑地簌簌顫抖著。
剛才踏進臥室,她還來不及說一個字,就被她能看對眼早就看對眼的純友誼的竹馬不由分說推到門上,掐著下巴狠狠堵住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