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朝露錯開視線,心髒隆隆地捶得她耳膜都疼,望著不遠處幽黑的樹影,給自己找場子似的說:“我是太害怕了才腿軟的。”
“怕什麼?”池列嶼揚眉,“怕我吃了你?”
“怕這裡有鬼啊。”許朝露想到什麼說什麼,“你還不知道吧,北園宿舍最西邊,靠近小山,就是我們現在站的地方,地底下原來都是墳墓。”
池列嶼:“……”
“所以這一片一樓住全是是體育特招生,陽氣重,壓得住。”許朝露指了指身後那棟樓,“這一棟奠基的時候據說挖出來的墳最多,所以最厲害的那幾個體育生都住在這裡,陳子豪你知道吧?cba一號種子,他就住在103……”
“剛和我親完就扯別的男生,幾個意思?”池列嶼睨著她,手繞到後面報複性地捏她後脖頸,“連人家住哪棟宿舍幾零幾都知道?”
“我舍友天天聊,想不記得都難。”許朝露縮著脖子,慫了吧唧地抱著他溜須拍馬,“我現在不怕了,感覺你陽氣更重,鎮得住鬼,而且你要是進校隊肯定比陳子豪厲害,那他就會淪為二號種子。”
池列嶼被她吹得挺爽:“我哪有那個時間,書不念了?”
k大校隊確實找過他,但他想也沒想就拒了。校隊裡幾乎全是專業籃球運動員,一年到頭都在打cu101nove.ba明星賽,他雖然喜歡打球,但從來沒想過把籃球當職業,校內賽已經夠他忙的了。
這時忽然起了風,從林間吹過彷彿帶著嗚咽。許朝露不怕鬼,但她感覺池列嶼會怕,看個《閃靈》都要蓋被子睡覺的人,於是她貼心地緊緊摟住他,舌吻她確實不太拿手,但是貼貼還是很在行的,臉蛋放肆地埋進他胸膛,像只吸陽氣的女鬼那樣深吸氣。
好香啊,青綠的醋栗葉香味混著少年人獨有的新鮮灼熱氣息,她好喜歡。
“我終於想起來我男朋友姓什麼了。”許朝露說。
池列嶼冷笑:“你這反射弧真夠長的。”
許朝露仰頭,笑眯眯看著他:“我男朋友姓喜。”
池列嶼:“哪個男朋友啊?”
“就這個唄。”她用下巴頂了頂他胸口,“我是喜之狼,你就是喜之羊。”
一聞到他身上的味道,她感覺全身細胞都餓了,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生理性喜歡?
池列嶼順勢摟住她肩,低笑,胸腔震動的聲音透過骨傳導傳進她耳朵裡,別提多性感。
“行啊。”他低下頭,食髓知味似的用嘴唇輕輕碰了下少女通紅的耳尖,“隨妻姓了。”
……
許朝露回到宿舍的時候,熱水果然已經停了。
她拿毛巾擦了擦身子,難得不到十二點就爬上床,整個人卷進被子裡,臉也矇住。
隨妻姓。
這三個字在她腦子裡飄來飄去,反反複複地回響,讓她的心率和體溫怎麼也降不下來。
池列嶼不是高冷寡王嗎,沒在一起的時候那張嘴簡直比金剛鑽還硬,現在在一起才不到一個月,竟然就會說這麼動聽的話了。
搞得人心動的都睡不著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