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以鑠深吸一口氣,輕聲說:“沒有,她拒絕我了。”
眾人:?
眾人:“那你笑什麼啊?”
陳以鑠抬手搓了搓臉,邊往外走邊磕磕巴巴地說:“她說、說她現在沒有心思談戀愛,也沒興趣陪男孩子玩……”
“你說你是認真的啊。”
“我說了。”陳以鑠被一群人圍著,都快忘記怎麼走路了,身子踉蹌一下,險些把拖鞋踩掉,“但是她還說,說我和她家境差太多,然後我是南方人,她是東北人,地域也隔著很遠。”
這下沒人應聲了,氣氛陡然低落。
那些差距是血淋淋的現實,伊玥這樣從小縣城摸爬滾打上來的人,不可能不正視這些問題。她的家境和閱歷讓她沒辦法像在場其他人那樣,可以肆無忌憚地揮霍青春。
頓了頓,陳以鑠終於把最關鍵的一句話說出來:“但她還說,如果再過兩三年,我們都確定好未來的路,能夠掌控自己的人生,到那時候我還喜歡她的話,她就,咳咳,就和我在一起。”
空氣凝滯須臾,緊接著,再次熱烈起來。
“不愧是我一姐。”賀星訣連連撫掌,“太理智了,佩服啊。”
許朝露笑道:“在我看來,她這樣已經算答應你了,只要你未來不變心。”
陳以鑠抿著唇,勉力剋制著情緒,但依然能看出他現在很高興:“我不會的。”
就在這時,伊玥也從排練室裡走了出來。
她把長發紮到了腦後,冷豔面龐上飄著兩朵紅雲,狀似鎮定地走到大家跟前,說:“你們看起來很閑啊?”
“原創歌曲寫得怎麼樣了?畢業晚會的表演曲目練了嗎?期末考在即,都不用複習嗎?一天到晚就知道搞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浪費時間。”
“一姐,你害羞就直說。”姚燁吊兒郎當地看著她,“我發現了,你一緊張就會到處給別人找茬。”
“我沒有。”
所有人齊聲道:“你有。”
“我沒有。”伊玥偏過頭去不看他們,耳後紅了一片,少女情態展露無遺,“你們吵死了。”
七日後,k大125週年校慶來臨。
迎賓彩旗將整個校園裝點得繽紛洋溢,各類演出、展覽、講座在同一天內輪番上陣,校園大門敞開,校友和參觀的遊客數不勝數,幾乎每條校道都擠得水洩不通。
東園男生宿舍內。
“哥,這幾件衣服沒區別啊?”方遊倚在衣櫃旁,眼瞅池列嶼連著換了四五件長得差不多的t恤,“你這麼精心打扮,是要去校門口迎賓?”
另一舍友說:“我聽說團委和學生會纏了你半個多月要你去當院裡的志願者代表,也就是頂級男招待,你不是拒絕了嗎?”
“別問那麼多。”池列嶼站在鏡子前面抓了抓頭發,回頭問,“誰發膠借我一下。”
有人去給他找,找出來了他又說:“算了,不用了。”
噴發膠顯得有點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