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她耳邊說,同一瞬間,靈魂被暴雨洗禮,許朝露全身血液沸騰著,望見他黑到純粹的眼睛,彷彿要把她吸進去。
池列嶼動作沒停,明知她喉嚨啞掉了,還勾著她腰,不達目的不罷休地問:“你呢?怎麼不回答?”
“我、我也……”她聲音斷斷續續,說不出完整句子。
池列嶼難以自控地又掐著她的臉去吻她,簡直要瘋掉,她說一個字,眨一下眼睛,甚至是呼吸一下,他都覺得勾人到爆。
後來又過去很久,狂風暴雨不歇。
許朝露看到窗簾縫隙裡似乎都透進微光。
腦子裡亂糟糟地飄過一句“天亮了,好好的果凍要弄爛掉了”,然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,昏昏沉沉睡去。
……
醒來時,房間仍是黑的,難辨晨昏。
許朝露縮在被窩裡滾了半圈,床上只有她一個人。
身上是香的,沒有汗,頭發也幹爽蓬鬆,淩亂的臥室已經被打理得一塵不染,垃圾桶裡都幹幹淨淨,不用說,肯定是某隻潔癖精收拾的。
許朝露從床上爬起來,腰肢酸軟,低頭看了眼身上密佈的吻痕,整個人立刻燒紅了,完全不敢回憶昨夜。
天吶。
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竹馬,反反複複,造訪了她。
被子裹在身上,禮服裙一樣拖著,許朝露走到衣櫃前,開啟櫃門,拿下來一件純白t恤。
衣擺快遮到她膝蓋,可以直接當裙子穿。
許朝露洗漱完,趿著拖鞋走到客廳,落地窗外,太陽已經爬到西半天,她一覺睡到了下午。
池列嶼依然坐在昨晚那個位置寫程式碼,許朝露假裝沒看見他,徑直走到廚房,倒水喝。
身後有腳步聲跟過來,徑直從後面摟住她,低沉的嗓音吹在她耳畔:“生氣了?”
昨夜之後,兩人間的關系徹底脫掉了那層規矩的朋友外衣,突然就變得黏黏膩膩,無所顧忌起來。
許朝露渾身一激靈,止不住想起昨夜,他也這樣在她後面,咬她耳朵。
更過分的是,把她當面團一樣來來回回地擀。
嗓子被涼水潤過,還是有點啞:“我有什麼好生氣的?”
“對不起。”池列嶼很幹脆地道歉,眼睛低垂著,睫毛根根分明,看起來幹淨又溫柔,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燒耳朵,“昨晚弄太狠了,有點控制不住。”
許朝露臉騰的一下紅透,轉頭沒什麼氣勢地瞪他,兩人視線碰撞,磁鐵一樣緊緊吸在一起,許朝露盯他半天,心跳越來越快:“你的眼神明明在說,下次還敢!”
池列嶼松開她,走到對面去給她弄東西吃,唇邊掛著欠了吧唧的笑:“這都被你發現了?”
可惡。
許朝露雙手捧起水杯,噸噸喝水。
窗外碧空萬裡,陽光明晃晃照進屋子,每一個角落都是亮的,心事好像也無所遁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