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一想,大頭又有鯊人的沖動。
許建北看懂了他所有的情緒波動,他一個外人都覺得十分憤恨。更加不用說大頭這個受害者了。
而且,不止大頭,大頭他媽也是另外一個受害者。這母子兩人被拖累了將近二十年。像寧嬸子,從懷孕那天起,就要照顧一個癱子到現在。大頭,從懂事起就要照顧一個癱子到現在。
寧嬸子最美好的年華就這樣沒了。大頭最珍貴的童年也被毀了。
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當人!
怪不得一直不肯去看醫生。合著這是裝癱子啊!
白蘭對這種行為簡直無法想象。怎麼會有人寧願躺在床上二十年裝癱子呢?
許建北這時候伸手拍了拍白蘭的肩膀。隨即語調平緩道:“大頭,你現在要做的是冷靜。冷靜過後,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媽。之後要怎麼處理這個事情,就要跟你媽商量。”
現在最重要的,是讓寧嬸子也知道事情的真相。之後要算賬還是報複,這母子兩人再商量。他們這些當朋友的,無條件支援大頭。
大頭這會兒總算有點緩過勁兒,見他們一個個眼神關切,伸手捂住眼睛,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。
淚水順著眼角開始滑落,壓抑的哭聲在狹小的值班室裡響了起來。
白蘭跟秦豔坐到了一起,跟許建北一起陪著大頭。等他情緒徹底恢複過後,再進行下一步。
這一等直接就等到了晚上十點鐘。
晚上十點鐘,整個衚衕都沒了人影。大頭這時候才算是真正地緩和了下來。他不再去抱怨什麼,而是開口就說:“明天一早,麻煩你們把我媽帶到這裡來。”
秦豔一聽立馬搶先道:“可以,明天我早早蹲在前院等你媽。”
早點過來,回收站這裡還沒人上班。說話就不用顧忌太多。
“建北,雖然很麻煩。但是我想明天一早我跟我們商量好後。你這裡能幫忙去紡織廠找廠領導。”
一聽這話,許建北就猜到了大頭的計劃。他想也沒想就點頭。然後還問大頭需不需要再找其他醫生一起過去。
大頭搖頭:“我準備明天直接帶廠領導過去,直接把那該死的混蛋炸一炸。看看他到底為什麼裝癱子。”
見大頭有了具體計劃,白蘭就沒有插話。只心裡琢磨著明天怕不是有一場硬仗要打。而且,寧嬸子的為人白蘭多少清楚。如果對方知道大頭他爹是裝的。怕不是要當場氣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