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覺得自己就像那種明知真相卻選擇包庇壞人的壞同夥——知道該義正言辭的站出來,卻因為各種各樣的考慮選擇退縮,和兇手一樣是壞人。
所以哪怕現在輿論在好的方面發展,李樂詩的胸口也始終壓著塊石頭,不得解脫。
她準備出門散散步,時間正好是下班的晚高峰,電梯緊張,她按下按鈕後,站在門口等著。
走廊的空間不算大,突然多了一個自帶涼意的人,連空氣都變得稀薄。
熱搜這兩天鬧得沸沸揚揚,李樂詩覺得溫亭深一定看見了,不太自然地跟他打了個招呼,乖乖等著被盤問。
等等,溫亭深不是搬家了嗎?怎麼會從對門出來?
“你回來拿東西啊?”她問他。
“嗯。”
李樂詩:“……”
這人的態度,不對勁,又在生氣?
她回想上一次見到溫亭深是什麼時候,好像是在車裡,她索吻不成,氣急敗壞抓了他的,還咬了他的唇和舌尖。
他唇角到現在還有一點淤青。
這就是溫亭深對她愛答不理的理由?因為咬疼了?
走進電梯,李樂詩偷偷看了一眼對方緊繃的下頜,害羞又尷尬地撓了撓臉,猶豫著該怎麼開這個頭。
“上次抓你——又強制性地親你,不好意思啊。”李樂詩幽幽飄開眼神。
溫亭深垂下眼皮,側過半隻瞳孔盯著她:“你覺得我在介意這個?”
“不是嗎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為什麼生氣?”
他忽然不說話了,似乎找不到理由開口。
李樂詩因為剛接到葉曼激動的責問電話,對此有點猜想——如果溫亭深知道她有意保住心璨而掩蓋了一部分證據,應該也會生氣的吧?
他那麼討厭馮璨,又那麼愛吃醋。
她能想象溫亭深冷臉質問她的樣子——“你一直都這麼善良嗎?就因為他是你的好師兄,你就願意保他?”
可她覺得溫亭深應該不知道他們談過這部分內容……
思考間,電梯門到達一層開啟,溫亭深先一步往外走。
李樂詩注意到他手背滿是淤青,開口:“你手怎麼了?”
“沒什麼。”
溫亭深下意識抬手看了一眼,轉過身,眼神忽然變得認真,“合同還有兩天就到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