視線觸及到溫亭深眼神的那一刻,溫堯臉上的笑容控制不住地僵了僵,話也沒說完。
雖然此刻溫堯看起來是絕對的優勢者,將溫亭深鉗制在牆上,還用小臂抵著他的喉嚨,但溫亭深表情太過平靜,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,無端就引起溫堯心頭一驚。
溫亭深碎發蓋住眼睛,眼神透露出一片寂靜的兇狠:“你要是敢出現在她面前,我不介意一刀抹了你的脖子。”
他甚至是笑著說的,彷彿溫堯是一個快要死掉的垃圾。
溫堯很快就松開了他——不知道溫亭深什麼時候撿了一塊鋒利的啤酒瓶碎片,正抵在他的大動脈。
一瞬間,局勢反轉。
溫亭深似笑非笑倚著牆壁,閃電般地一把掐上他的脖子,將尖銳的啤酒瓶按進他的脖頸。
老人的面板幹薄,很快就滲出了血。
溫堯不敢動,怕不小心斷掉脖子,慌得不行:“老子好歹是你有血緣關系的爺爺,你真敢弄我?”
“要試試看?”
溫亭深挑了下眉,幽幽開嗓。
溫堯再次確認,眼前的這個男人可要比溫俊山瘋狂得多,根本不敢拿這條命去賭,他平生最怕的兩件事就是沒有命活和沒有酒喝。
溫亭深笑得滲人:“我再重複一遍,不要再纏著我,不然我肯定會弄死你。”
僵持片刻,他面無表情甩開手裡的玻璃碎片,溫堯捂著脖子大口喘息了一下,然後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:“你爹是神經病,你更是一個瘋子!”
溫亭深的表情讓人毛骨悚然,上前一步,溫堯立即嚇得急匆匆後退。
手機在口袋裡震了好久。
他嫌棄剛剛觸碰過溫堯的手,掏出酒精濕巾將雙手消毒過後,才按下接聽鍵。
女孩的聲音令他恍如新生,沒有深陷在糟爛、惡臭、腐朽的記憶裡太久。
他接著電話轉身,重新撿起溫柔:“處理點事情,很快回去——剛醒嗎?”
為了消去這惡心的酒味,溫亭深特意去商場新買了一套襯衫和褲子換上,將身上那套送到幹洗店清洗,才去超市買了東西。
回來時,她好像也沒發現什麼異常,只是說他太黏人。
這樣就好,他那些糟爛的破事就不該讓她知曉一點。
她就該無憂無慮的活著,獲得很多很多的幸福。
溫亭深的思緒突然被一聲門鈴驚擾。
李樂詩正在刷手機的動作一頓,旋即神神秘秘地奪門而出。
謝過快遞員後,她偷偷摸摸將紙袋子背到身後,往臥室方向走,準備先將這東西藏起來。
“買的什麼?”
背後突然傳來一聲疑惑,回過頭,發現溫亭深正站在廚房門口望著她。
李樂詩躡手躡腳的動作一頓,說了一聲保密:“吃完飯你就知道了。”
她本來是隨便一說,沒想到對方根本沒有隨便一聽,吃完飯洗完碗就又追著問她買了什麼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