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處理不好會留下病根,造成習慣性扭傷就麻煩了。”這個角度,濃密的黑色碎發遮住上半張臉,只能看見他一開一合的淡色薄唇。
溫醫生上線,專業性十足,李樂詩一時被他的話唬住,沒敢再亂動。
大約是職業性,溫亭深很穩,託著她腳的這隻手沒有一分一毫的偏移,仔細幫她冰敷。
一個本就惹眼的男人,如今半跪在她面前,直接成為了一道不可多得的風景。
古鎮裡的遊客來來往往,不少人都眼含笑意望著他們。李樂詩沒耐心了,又試著縮回腳:“差不多了吧……”
他小心翼翼拽回來:“要敷個二十分鐘,還不夠。”
她半信半疑地:“需要這麼長時間?你該不會在騙我吧?”
比如為了多抓抓她的腳之類的?
溫亭深輕笑了一聲,她好像真把他以前的小伎倆給摸清楚了,不過——
“沒有騙你。”他抬起頭,眼神真誠補充道,“我不會再騙你了。”
李樂詩心髒微動,但轉念一想,也許他這句“不再騙她”就是在騙她。
她嗤了一聲,假裝不在意路人的視線低頭刷手機,艱難熬過了一段漫長的冰敷階段。
好不容易等到溫亭深放下那瓶融化的礦泉水,他突然背過身去,兩臂稍稍向後開啟,對她說:“我揹你回去,你現在走路容易加重病情。”
正經且不摻雜私慾的一句話,絕對不是故意想揹她。
想著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,李樂詩果斷趴去他的後背,男性的力量感在這一瞬落得很實。
她突然從一米六的視角變成了一米九的視角,俯視下方,小小的興奮了一下。
溫亭深的頭發果真長長了,濃密的發尾部分戳著風衣領子,洗發水的香味沒有聞到過,有點特別,她好奇的偷偷嗅了嗅。
氣息噴到他的耳廓,突然,他偏了偏頭:“你說什麼?”
莫名其妙的一句,嚇了李樂詩一跳,漲紅了臉:“我什麼都沒說啊。”
“哦。”
他又繼續往前走。
這樣被他揹著,獨屬於他的氣息源源不斷進攻著她的呼吸,且逐漸佔據優勢。
李樂詩捏了捏熱起來的臉,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聽見皮革手套摩擦她牛仔褲的聲音,都能耳根一陣發燙。
是因為太像脫衣服時才會發出的動靜嗎?
“好端端的,戴什麼手套……”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。
溫亭深一怔,又側過左耳:“你說話了麼?”
——右耳暫時聽不清,她的呼吸撲在耳朵,總以為在說悄悄話。
李樂詩沒察覺什麼,大聲問了一遍:“我說,你好端端的戴手套幹什麼?”
聽罷,溫亭深迴避般垂了下眸,想著自己已經表示不會再騙她了,聲音很小地擠出答案:“……手受傷了,有疤,很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