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亭深垂著眼,似乎陷入沉思,究竟要不要冒險咬上這個鈎子。
兩人只相隔十幾米的距離,卻突然靜止了。
任李樂詩如何加大餌料,如何哎呦哎呦地哀嚎,他也只是在那邊警惕觀察。
片刻,溫亭深放輕松地輕呵了一聲——她真正生病的樣子可不是這樣,小表情一看就是裝的。
思及此,他擔心攥緊的手指一點點鬆弛下來,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。
他很喜歡李樂詩為了他而耍一些小手段的。
在他的理解中,她願意為了他動小心思,代表著她還在乎。
如一顆石頭砸在水中,驚得即將上鈎的魚迅速遊走。
溫亭深悠哉悠哉將雙手插回風衣口袋裡,盯著她,開始慢慢後退。
李樂詩著急了,猛地站起身。
接著手機螢幕就突兀多了一條簡訊。
【溫亭深:我是不會離婚的。】
看見這條簡訊的功夫,再一抬眼,溫亭深的背影已經離得很遠。
李樂詩無奈塌了下肩膀,快速打字說明:【我只是要你跟我一起回家,去跟他們解釋清楚。】
他好像沒信。
總之沒有再回資訊。
事實證明,狼來了的效用不止適用於溫亭深,也適用於她。
一次謊言之後,她再屢次三番裝胃疼,他都再沒有露面。
只是委託一個無辜路人送來了貼心的胃藥。
李樂詩看了看手裡一盒用不上的藥片,無語地環顧四周。
好啊,她倒要看看他能藏到什麼時候。
硬著頭皮回到家,氣氛果然跌入了冰點,她連進門換鞋都是躡手躡腳的,似乎連呼吸都是罪過。
沙發上,姜玲玲和李勳正襟危坐,臉色極差。
他們的正對面擺著一把椅子,李樂詩知道那是給她準備的,閉了閉眼,訕笑著坐過去。
姜玲玲火氣仍沒有消,舉著手機晃了晃:“別以為亭深把結婚的責任全部都攬了過去,就跟你沒有一點關繫了,你要是不同意,我就不信他能綁著你去民政局?!”
李樂詩一聽溫亭深已經將責任攬過去了,哼了一聲,想說他還有點良心。
她認錯態度良好地低著頭:“……一個月就能掙三十萬嘛,而且是他先勾引的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