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際微亮,路燈下的兩道黑影依偎相貼。
蜻蜓點水的一個吻結束,女孩試探性地:“不要生氣了,好不好?”
溫亭深不知該做出何種表情,該不該開心,抓著她腕骨的五指驟然收緊。
他聽見她疼得倒吸氣。
“……如果是別人生氣,你也會這樣哄他們?用你的吻?”
李樂詩一怔。
這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,他頹然地垂下頭,黑發遮住眸。
算了,無所謂了……
今夜本就偏離了軌道,幹脆更放肆一些。
溫亭深彷彿一名常年踱步於沙漠裡的人,快要幹涸死亡,輕微的水潤就足以令他用力汲取,於是他將手插進女孩的發絲中,大力扣住她的後頸,低頭加深這個吻。
兩條舌頭在口腔裡糾纏,濕濕嗒嗒,沒有喘息。他不知大腦空白了多久,也許是一分鐘或者是五分鐘,直至強烈的窒息感迫使他們分開,兩人晶瑩的唇才分離,於光線中斷掉一根細微的銀絲線。
女孩從始至終都很配合,兩手纏繞到他脖頸。
溫亭深以為漫長的等待終於看見了曙光,將她擁入懷中,手指輕輕梳理被他弄亂的長發:“詩詩,我們永遠都在一起好不好?”
她犯了困,乖巧將頭埋在他胸口,含含糊糊嗯了一聲。
他以為這便是約定。
一百年不變,否則天打雷劈的那種。
當晚,溫亭深興奮得一夜未眠,反複思考第二天要如何和姜玲玲和李勳說明他們更進一步的關系,然而,當太陽重新降臨這道城市時,女孩卻全然忘記了一切。
——忘記了她答應的事,忘記了她主動抱他,甚至忘記了他們彼此交換唾液的那個瘋狂的吻。
在她眼中,他還是那個普通的鄰居哥哥,本本分分站在警戒線的另一邊,從未跨越界線。
溫亭深認為自己遭到了背叛。
更可氣的是,李樂詩上大學不久就幫他介紹起了女朋友,親手將葉曼帶到他面前……
她就這麼迫不及待推開他?
思及此,溫亭深眼神徹底暗下來,粗暴地結束了這個並不美好的回憶,閉上眼睛,用力吮吸那條不安分的舌尖。
相隔四年的一個吻,於唇舌的勾纏中愈發清晰火熱。
……
李樂詩感覺男人的大手滑了下來,扣住她的後頸,另一隻手也攬上她的後腰,帶著她貼上他的身體。
她被迫迎合他的節奏,舌尖反複受到纏弄,然後被他叼在齒間摩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