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的直球告白,讓她更為慌亂,只想要逃。
許殷節狐疑揚起眸子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李樂詩咬了下舌尖迫使自己淡定,“我先去趟洗手間。”
扔下這句話,她就落荒而逃,撞開椅子時連揹包掉地都沒注意到。
許殷節微微抬起手想要叫住她,但是她跑得太快了,一溜煙就不見了,他嘆了口氣,彎腰撿起她的包放回椅子上。
剛回正身體,就聽見李樂詩包裡傳來歡快的手機鈴聲。
李樂詩洗了長達一分鐘的手。
暖烘烘的水溫令她漸漸舒緩,如果不是考慮到臉上的妝,她是準備洗個臉平複一下心情的。她好像總是這樣,平日裡可以和任何人插科打諢,再葷的段子都可以面不改色講出來。
但只要對方一鄭重其事向她表白,她就秒變宕了機的機器人,各種零件損壞,急需回廠重修。
並且這種情況,從小到大,無一例外。
有時候李樂詩都覺得溫亭深多餘管她早戀,因為那些向她表白的男生們全都被她自動建立了屏障,誰也靠不過來。
本以為這種事隨著年齡增大就有所改善,結果今天許殷節的直球讓她發現,她還是那個慫到不行的人,連線受和拒絕都無法好好說。
這時,葉曼推門進來,手裡拿著響鈴不停的手機,表情略顯嚴肅:“溫亭深找你。”
李樂詩用紙巾擦幹淨手,接通:“幹嘛?”
電話那端很靜,顯得男人的嗓音冷淡孤孑,他沒什麼重要的事,只是請她回來帶幾支香薰蠟燭。
李樂詩本來腦子就亂,嗯嗯啊啊答應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,一抬頭,葉曼在以極其複雜的表情看著她,她以為自己臉上沾了東西,摸了摸,並沒有:“怎麼了?”
葉曼漂亮的貓眼兒一轉,偏過頭,面對鏡子整理頭發:“沒事,就是突然覺得你和溫亭深最近的聯系……有點多。”
李樂詩心虛地脫口:“……沒有吧。”
葉曼沒再說話,認真弄著頭發。
突然靜下來,李樂詩偷偷觀察葉曼的表情,她懷疑葉曼有點介意,畢竟之前葉曼還信誓旦旦地想睡了溫亭深。
與男人相比,她要更看重朋友,試探性問:“你……是不是還喜歡溫亭深?”
只要葉曼說是,她明天就去找溫亭深離婚,以後也再不和那個男人單獨相處。
聞言,葉曼投來一個眼神,似乎有點無語:“哈尼,你在說什麼呢?我早就對那個男人沒興趣了好不好……”
葉曼揪了揪她的臉,“我只是擔心你啊。”
“擔心我?為什麼?”
擔心你這只懵懂無知的小白兔被騙啊,葉曼想說。
但最終她只是抿了下唇,實在不好說,怕惹到溫亭深那個瘋子。
這也是葉曼一再撮合許殷節和李樂詩的原因,一個單純桀驁的少年總好過那匹城府極深的餓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