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存在於這個世界,死亡就不會是他的選擇。
溫亭深依稀記得上一次的極限是十分鐘,這次他調整的鬧鐘往後延了一分鐘,希望能夠堅持到那時候。
他大口喘息,卻仍悶得厲害。
那個不存在的塑膠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,鬧人得很。
他試圖撕破,卻抓了個空。
溫俊山那個瘋子已經死了,按道理是不可能出現的。
可黑暗中的那張臉如此清晰,溫俊山還在微笑著用力——
身體即將達到極限,刺眼的白光忽然降臨。
溫亭深如一條岸邊擱淺的魚,在光的指引下終於回到水中,他愣愣盯著天花板,晦暗的眸子轉為清明。
他轉過頭,看見女孩端著一杯水站在門口,她的一隻手按著開關,面露關切:“……聽聲音感覺你很難受,沒事吧?”
她似乎每次來得都恰到好處,在他邁入死亡線之前拉了一把。
與性窒息相比,這種轉危為安的拯救橋段,更加令他心跳不止,呼吸不暢。
溫亭深身體綿軟,撐起上半身,朝她招了招手。
——此刻他瘋狂且急切的,想要擁抱她。
……
他在柔聲喚她的小名。
語氣好溫柔,好寵溺,彷彿她是一個稀世珍寶,在被寶貝的呵護著。
又帶了些蠱惑,讓人色令智昏。
李樂詩不爭氣地紅了臉。
在她的記憶中,溫亭深就沒有這麼溫柔過,今夜怎麼突然像換了個人。
溫亭深的目光帶有濃烈的渴望,動作間,寬大的睡衣滑下,鎖骨處的線條稜致而性感。
李樂詩感覺自己就是那剛剛下山的和尚,無法抵擋這種頂級魅魔的誘惑,暈暈乎乎朝他走過去,先把盛滿水的水杯放在床頭:“怕黑就不要勉強自己了,你——”
她的手腕被溫亭深捉了過去。
下一秒,她被拽得失去重心,倒在對方的懷裡。
男人帶有肌肉的手臂像藤蔓一樣纏上,一條禁錮她的腰,一條摟住她的肩膀,彷彿人肉枷鎖。
他的下巴輕輕抵上她的肩膀。
脖子那裡似乎還劃過一個帶有熱氣的軟東西。
很輕很快,轉瞬即逝,殘留下一道微涼的濕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