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如那晚的湖邊,溫亭深盯著她的眼睛,試探著,誘導著,彷彿在要她說出個什麼。
話既然說到這裡,李樂詩就松開手:“怎麼那麼快就要搬走?”
“……想換個方式生活。”
“現在的生活不好嗎?我們對你不好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非要走?”
李樂詩仰頭看著他,這個角度,下垂的狗狗眼更顯無辜委屈。
溫亭深掙紮了一下,剋制著,沒有去安慰。
“你不想我走嗎?”他的聲音發幹。
李樂詩眨了下眼,眼神逐漸失焦在眼前這張臉上。
這一瞬間,她想了好多,猜想有可能是葉曼想換個更大的房子居住,也有可能是溫亭深想換個居住環境,總之,她完全沒有資格幹涉。
“有點吧。”她緊著嗓回答,“但我還是決定支援你的選擇。”
李樂詩承認自己腦子不好了,連此刻難過的情緒都解釋不出個所以然,心髒像被貫穿了一個洞,嗚嗚颳著冷風。
忽然,溫亭深捂住了她的嘴。
骨節分明的一隻,反手捂住,力道不大,但足以驚得她向後踉蹌了幾步,後面就是洗碗的池子。
撞在堅硬的水池邊緣前,他的另一手護住了她的後腰。
池子裡有未刷的盆,撞擊之後,砰地一聲,在耳邊炸響。
李樂詩愣愣看著眼前的男人,心髒快從嗓子眼跳出來。
姜玲玲揚聲問他們幹什麼呢,怎麼取個筷子那麼半天都不回來,聽聲音,還起身過來了。
李樂詩快速把他推開,奪過筷子,轉身時她瞥見男人的左眼泛了紅,但沒來及問,急匆匆走出廚房,把過來的姜玲玲攔住。
廚房忽然安靜下來。
溫亭深站在裡面,身體僵硬了很久,眸子黯淡無光。
片刻,他不動聲色抬起那隻手,視線盯住。
掌心殘留女孩的呼吸,潮濕發熱。
他像幹渴已久的病者,低頭,貪戀地吻住了那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