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喜歡我這個人是嘛?討厭我?”
李樂詩支著頭,看似人在這兒,魂兒已經離體了:“討厭?不至於,我挺喜歡你的。”
“怎樣的喜歡?”
“就那樣那樣的喜歡。”
“哪樣的?”
醉酒的人,不過腦子,但還是在這個問題上打了磕巴。
李話了。
溫亭深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某種瘋魔階段,十多年的患得患失,讓他對這個問題頗為在意。
因為這就是系在那顆網球上的線,只有確定她的喜歡,他才有拽回到掌心的可能。
於是他換了一個問法,心底明知不該和這個醉鬼過多交流,反正明早她就忘,卻還是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臉頰:“那你希望我和葉曼複合嗎?”
如果李樂詩清醒,定能看見此刻溫亭深的眼神,澎湃洶湧,那些超劑量的東西再也關不住,蔓延而來。
李樂詩眨眨雙眼,下垂的狗狗眼看起來更無辜了,在溫亭深的期待中,她搖了搖頭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但是你和葉曼在一起的這段時間,我這裡,不太舒服。”
她委屈巴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。
溫亭深靜靜看著她,將手收回,屏住呼吸,不做打擾。
好像稍微的響動都會斷掉她那一縷不夠堅固的蜘蛛絲。
安靜極了,如果此刻有什麼東西在猛烈運動,那一定是他胸腔裡的心髒。
封存了十四年的心髒,落滿了蛛網和灰塵,現在重新跳動,漫天飛揚塵土。
“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。”李樂詩煩躁地抓了抓頭發,垂著眼皮,“我知道我應該高興的,可就是覺得心裡悶悶的,溫亭深你知道嗎?這兩天我心裡一直都不舒服,很不舒服很不舒服。”
溫亭深好像很久沒有呼吸了,但是這不重要。
他眼底翻湧著滔天巨浪,足以推倒常年冷漠的冰川。
開口時,連他都在驚訝自己的沙啞:“……所以,你想說什麼呢?”
李起來就莫名的煩躁:“我覺得這件事都是因為你。”
他像一位極富耐心的導師:“為什麼會因為我?”
可惜,他的學生太過遲鈍,她搖了搖頭。
沉默幾秒,他突然冷笑一聲閉了閉眼,一瞬間身心俱疲。
“你——”溫亭深好像疲憊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,深深嘆一口氣後,沒了下文,手撐著桌面站起身。
“很晚了,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有那麼一瞬間,溫亭深甚至在惡毒的想,幹脆拿根繩子將她綁起來好了,就幫在他的床上,日日夜夜用肉體的歡愉代替那份說不清的情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