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醉,李樂詩覺得有必要發揮演技裝一裝了,眼睛迷離晃了晃腦袋:“不行了,頭好疼,我一定是喝得太醉了,你送我回家吧。”
“……”
如果不是親眼看見,李樂詩無法相信真的有人能一秒收回情緒。
即便上一秒,那情緒曾經那般炙熱滾燙。
他的眼神又變晦澀難懂,幽怨哀傷。
李樂詩眯著眼繼續裝醉,拎著揹包,晃晃悠悠去開門。
門,一秒開啟。
下一秒又被關上。
立在門邊的男人高挑、修長,面容冷峻。
捕捉她的眼睛,一動不動。
停了十幾秒左右,他淡淡牽了一下嘴角:“雨太大了,再等等吧。”
“不算大了。”她的話急匆匆從口中脫出,眼神躲避,恰好一道雷聲炸響,似乎在替他回答拒絕。
溫亭深好像看出來她是在裝醉……
但李樂詩對自己的演技還是莫名的自信,畢竟小時候騙他吃過不少酸橘子。
溫亭深走回了客廳。
脫下長款的男士風衣,默不作聲整理好,隨手搭在椅背。
李樂詩試圖自己走,卻發現這扇門被反鎖了,應該是溫亭深剛才關門的時候弄的,她幾乎就要沖過去把這個男人暴揍一頓,但還是窩囊地選擇了欺騙。
她說頭疼要睡一會兒,避免在等雨小這段期間又被追問一些難回答的問題,溫亭深說好,帶她去了客臥。
森白的閃電被窗簾遮住,他關上了門,最後一絲光亮消失,整個房間陷入沉靜的黑暗。
李樂詩呆呆睜開眼,望向陌生的天花板,心底像一鍋沸騰的開水,咕嘟咕嘟冒著熱氣,很羞恥,很茫然,又很害怕。
她聽見客廳傳來整理碗筷的聲音,一切的無措似乎在順著廚房的流水沖走,全部按下暫停鍵。
但她知道躲不過去,按鍵重新啟動的那一刻,溫亭深的逼問還是會到來——“你說你的心在因為我不舒服,為什麼?”
簡直在摁頭逼她說出那句喜歡。
可她真的喜歡嗎?不知道。
和溫亭深的相處甚至要追溯到她出生時,可以說,他就像空氣一樣,早已刻進她的心肺,現在他要與她分離,以一個全新的身份來對待她,說實話,她很惶恐。
具體表現在她的想象——要與溫亭深赤身裸體發生一些性愛方面的關系,異常的羞恥。
啊啊啊啊死腦子,別想別想!
李樂詩像開了鍋的熱水,在心裡尖叫著,急忙趕走腦中的不雅姿勢。
房門驟然開啟的那一刻,她果斷選擇裝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