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安穩的生活,就這麼順理成章又莫名其妙的,掀起一個驚濤駭浪。
孟紓語咬緊下唇,盯著不遠處一隻四處溜達的小橘貓。
直到貓咪的身影越來越模糊。
啪嗒。
眼淚落下。
邢屹轉頭看她,喉結倏然一滾,前一秒還冷冰冰的,這一秒卻用最輕的力道把她攬入懷中:“怎麼了,哭什麼?”
她軟在他懷裡,不想哭出聲,只能忍辱重負地哽咽:“我、我控制不住......”
太害怕了,淚腺又是唯一的情緒出口,大腦只能通知它工作。
“好了,別哭了,哭完容易生病。”邢屹無可奈何地嘆氣,指腹給她擦淚,“乖,不哭了,我怎麼你了?”
她嗚咽:“你嚇唬我......”
邢屹手邊沒紙,直接用衣袖給她擦淚,揉揉她腦袋:“我什麼時候嚇唬你?”
“你、你把馬睿打得那麼慘,還讓我在旁邊看......”
最後一個字拖長了哭腔,可憐又委屈,一個老大爺遛狗經過,義憤填膺地瞪了邢屹一眼。
邢屹傷腦筋,哄了半天哄不好,只能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哭,襯衫被淚水泅濕一片,手也沾滿眼淚,濕噠噠地揉她的臉:“不是說了嗎,讓你回車裡待著,別看。”
她哭得更厲害。
“你明明沒說......”控訴完,又嚴謹地補充,“也有可能是我沒聽見,但你就是嚇到我了,太過分了......”
邢屹衣袖全濕,她簡直是水做的,眼淚像開了閘一樣,根本止不住。
他把她沾了淚的發絲撩到耳後,極盡耐心:“好好,是我的錯,給你買蛋糕吃。”
“我不要蛋糕......”
“那你想要什麼,我全都給你買。”
孟紓語哽咽一記,抬起水霧濛濛的眸子,眼巴巴看著他:“我們今後,可不可以嚴格保持距離?”
邢屹眼神一暗:“不可以。”
她又咬著唇哭了,通紅的眼眶盛滿淚水,一浪接一浪。
邢屹真拿她沒辦法,但又不捨得跟她大聲說話,即使被她的要求惹怒了,聲音也是低緩的:“就這麼不想靠近我?”
她憋著眼淚:“對......”
邢屹冷森森看著她,依舊把她攬在懷裡,頓了幾秒才撇過頭說:“不想靠近也沒用,別忘了,住進我家是你自願的,來京北也是你自己選的。”
“你不要顛倒黑白,我來京北是因為......”她緩了許久才說,“因為要上學,再就是......我媽生前對我說,她死後會變成雪花,每年都會落到我身上,不會離開我,即使死亡也是另一種陪伴,讓我好好生活不要難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