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樓,邢美萊正好走進玄關,打電話的聲音遠遠傳來:“你這話什麼意思,什麼叫我全靠家裡?我走到今天動用過家裡一點關系嗎?!”
完蛋,萊姨在生氣。
這時候不能蹚雷。
邢美萊結束通話電話氣沖沖走進來,看見孟紓語懵懵然站在樓梯上,邢美萊一下就恢複柔和:“怎麼啦?還不睡嗎?”
“......我下來喝點熱水。”
“病好了嗎?”
“好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小語過來,姨給你帶了禮物。”
孟紓語依言走到客廳,邢美萊給她一個小盒子。
開啟,是一枚玉鐲。
“我覺得很適合你,就買了,你平時要是不想戴就留著,以後總會用得上的。”邢美萊樂呵呵放下包,走到廚房,“想吃宵夜嗎?姨給你做。”
她回神:“不用了萊姨,我不餓。”
“那我給你煮碗梨湯,你隨意喝一點。”邢美萊開啟冰箱找食材,一邊忙活一邊碎碎念,“我還記得,你媽媽之前最喜歡喝小吊梨湯了,你的口味和她一模一樣......”
孟紓語默不作聲,聽出她話裡的百感交集。
手裡的玉鐲晶瑩剔透,她輕嘆一聲,小心翼翼放回盒子裡。
——“什麼東西。”
“?!”盒子差點扔飛,她踉蹌回身,“你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,很嚇人啊......”
邢屹混不正經嚼著薄荷糖,剛洗完澡,渾身彌漫著清爽香氣,他一手用毛巾擦拭短發,另手不輕不重奪過盒子,開啟看了一眼,隨即了無生趣地把它放回桌上。
“不是我送的,不許戴。”
“......”這是什麼霸王邏輯。
邢美萊背對著他們點燃燃氣灶,處理鍋碗的動靜叮叮當當,她沒有聽清他們的對話,只捕捉到起伏的聲線。
“怎麼了這是,你們倆嗓子都有點啞,最近是不是上火的吃多了?”
孟紓語心虛不已,順水推舟“嗯”了一聲。
邢屹不動聲色靠近,勾指撩開她耳邊長發,盯著她耳垂。
“這兒怎麼了,被蚊子咬了?”
什麼?
她一頭霧水,邢屹突然低頭咬住她耳朵。
她嚇得渾身僵硬,他微微弓著背,挺闊身形完全擋住她,這個姿勢似乎只是在認真觀察她的肌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