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屹說:“高中。”
“哦......”
算到現在,已經有四五年了。
邢屹跟市裡的救助小隊認識,有時會協助隊裡救狗,有時他自己救,也就順手的事。
大城市裡的流浪狗,要麼被捕狗大隊以維護市容市貌的理由處理掉,要麼被心理變態的人玩虐死。
如果能早點有個家,對它們來說是很幸運的。
孟紓語沉思片刻,問他:“假如有些小狗不夠幸運,比如你之前遇到的那隻犬瘟去世的小狗,你會因為自己沒把它救活而感到遺憾嗎?”
邢屹說不會。
“為什麼要遺憾,人或物都有它自己的命數,能活下去是萬幸,所謂的外力支援只不過是拉它們一把,為它們創造多一份活下去的機會。就算無法讓它們獲得機會,也沒必要把自己困在惋惜的情緒裡,讓自己經受無意義的損耗。”
原來如此。
其實他根本沒有泛濫的善心。
大部分時間,邢屹把救助流浪狗當成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在做,不想因此獲得什麼虛偽的成就感,也不會因此遺憾或悲傷。
孟紓語心想,這樣的他真的冷血無情嗎?
算不上吧。
或許只是親生母親對他抱有偏見。
半晌,兩人在小狗的殷切目送下離開獸醫院。
正要走向車子停靠的位置,身旁有輛山地車唰一聲經過,嚇得她措手不及。
在邢屹攬過她肩膀的前一秒,她已經因為本能的依賴牽住他的手,緊貼他身側。
山地車轉瞬即逝,孟紓語舒了口氣。
“好嚇人,騎這麼快......”
抬頭,撞上他沉靜又意味不明的視線。
她怔了怔:“幹嘛?”
邢屹不動聲色往下掃了一眼,她這才發現自己還攥著他胳膊。
氣氛微妙,她正要松開,邢屹突然問:“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?”
“......”
難道不喜歡被她攥著胳膊?
她遲疑道:“不小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