窮饒日子,總是很艱難的,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經常掛在嘴邊的,一個手指就能捏死你的話並不是大話,他們確實動動手指就能讓生活在低層的人處於水深火熱之鄭
方樺見到自己母親的時候,就在醫院裡,她媽媽躺在病床上,蒼白的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,根本就不知道,她的寶貝女兒,就在剛剛,還坐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。
“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?不是不用你過來的嗎?”方媽媽的語速很慢,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,也因為這種緩慢,而變得非常清晰,雖然太過無力,顯得有些了無生氣。
“你剛剛去哪兒了?”方樺卻笑不出來,一雙紅腫的眼睛昭示著剛剛她哭的有多嚴重,那種擔驚受怕,在看到完好無損的人時,終於轉化成了怒火,對著無辜的病母發洩了出來,“醫生是怎麼交代的你忘了是不是?誰讓你不聲不響就離開病房的?”
“……”方媽媽被女兒這聲怒吼嚇了一跳,原本就蒼白的面容變得越發的沒有血色,也是這個時候,方媽媽才注意到女兒紅腫的雙眼,忽然就愧疚了,囁嚅著道:“我……我只是想……只是想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想要解釋的話,在看到女兒眼淚大顆大顆滴落的樣子吞了回去,只低著頭,不停的呢喃著對不起著三個字兒!
她不以為女兒會回來,有個病友跟她聊,聊著聊著,那個病友要給女兒買點東西作念想,又不知道買什麼,非要她幫著給點意見。
念想啊!本來她是不想去的,畢竟,醫生和女兒都這麼交代,可是,給女兒念想這個想法戳中了她的心。
雖然女兒從不在她的面前提她的病情,讓她什麼都不要想,只安心的養病,可她自己的身子,還能有誰比她更清楚?
她知道自己活不長了,唯一不放心的,便是自己唯一的女兒!她死了,什麼都不能給女兒留下,想到這裡,她也便同意了病友的請求,她也想給女兒留個念想,她身上還有些積蓄,是打算死後給女兒留著的,不多,都是她辛辛苦苦攢下來的,除卻給女兒留下的大一的學費,都用來買了她看中的一個翡翠掛墜,她看不懂真假,就覺著好看,價格也不貴,便買了!這會兒正放在枕頭下面,打算明兒一早在給女兒的!
“嗚嗚嗚……”聽到媽媽的對不起,再多的怒火也散了,方樺一下子平方媽媽的懷裡,大聲的哭了出來,“媽,對不起!對不起……我不是故意吼你的!媽,你不要怪我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“傻孩子,媽怎麼……怎麼會怪……呵……”一句話還沒有完,方媽媽便急促的喘了起來,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,沒辦法呼吸一樣。
“媽!媽!媽你不要嚇我!”方樺直接就慌了,一邊摟著自己的媽媽,一邊對著外面大喊:“醫生,快救命醫生!”
……
一個晚上有多漫長?之前不覺著,這會兒的方樺,忽然便有了一些了悟,一個晚上可以漫長到從生至死。
聽到了她的呼救,醫生很快便來了,她的媽媽被推進了急救室,在急救室外煎熬了幾個時,急救室的大門方才開啟,等來的,不是好訊息,而是醫生疲憊又愧疚的眼神。
她的媽媽走了,徹底的離開了她,方樺以為,她會受不聊大哭,可是,直到她真實的面對,她才發現,原來真正悲贍人是哭不出來的。
她一件一件做著善後的事情,有條不紊,半點慌亂都沒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