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振遠卻把手擺了擺:“其實不然,他有恃無恐,但依然忌憚,正是因為忌憚,所以我們才需要讓他沒有忌憚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
王振遠嘆了口氣:“荀總旗,劉仁廣非常狡猾,若想靠近他,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,而我們付出的代價就是三十幾個兄弟的命。
你也知道錦衣衛的職責是什麼,那就是清查貪官汙吏,以及不軌之臣,雖然我們手中還沒有能要了劉仁廣性命的證據,但是他也知道,遲早有一天他會落下把柄,而我殺了這麼多的錦衣衛,就是讓他知道,我們是想靠近他的。
如果不這樣做,我們真的很難近他的身,如果我們連近身都難,那我們有如何實施我們的計劃?這些錦衣衛的性命我背下了,但是我要告訴你,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。”
荀夢歡怒不可遏:“死了這麼多兄弟,你還說值得?你告訴我什麼是不值得?區區一個劉仁廣,值得你們如此的大動干戈嗎?”
王振遠被荀夢歡數落,心中自然不忿,咆哮道:“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?”
荀夢歡微微收斂:“說吧,我們犧牲了這麼多兄弟,那你得到了什麼?”
王振遠微微的低下頭,看著荀夢歡的手:“三日後,清風樓,劉仁廣要見你。”
荀夢歡眉頭微微的皺起:“這就是你得到的?”
王振遠嘆了口氣:“如果計劃得手,我們就成功了,兄弟們的死便是值得的,如果沒有得手,那兄弟們都白死了,三日後,一切都看你的了。”
荀夢歡微怒:“你也是個不計後果的人。”
“起碼我拼了一把。”王振遠突然咆哮。
荀夢歡卻突然出手,手中刀一揮便架在王振遠的脖子上,冷冷的說道:“別忘了你的身份。為了這些兄弟,我隨時能殺了你。”
王振遠趕緊用手擋住刀,態度立刻收斂了,他看著荀夢歡的眼神,也感覺心驚膽顫,就這一眼,他看到了一雙能殺人的眼睛,那深邃的眼中如翻滾的海浪,隨時能將他吞噬。
在實力上的差距,讓他知道,眼前的這個女人,他惹不起,若不是連日挫敗,他也不會這般控制不住情緒,但荀夢歡卻告訴他,即使是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,也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實力。
王振遠微微的低下頭:“荀總旗,擔待。”
荀夢歡微微的收起刀,說道:“既然如此,帶我去祭拜一下兄弟們。”
牛大頭趕緊領路,就在此處不遠的地方,一塊偏僻的山林中,一片新墳,那墳頭上沒有墓碑,只有一塊木牌子上湧朱漆寫著兩個字,義士,他們沒有寫名字,在他們的眼中這些人就是義士。
荀夢歡對著這塊新墳深深的拜了拜,並說道:“劉仁廣,我要你血債血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