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夢歡悄悄的下了屋頂,繼續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面,想看看荀家這些人到底要整出什麼么蛾子,果然沒過一兩天那個所謂的薛大人便領著自家的公子來了。
荀家很是熱情,三姑六婆,各房主事都來了,那叫一個歡聚一堂,只是這薛大人的臉色很難看,走路腰都是彎的,就是不知道為什麼,一個堂堂縣官大老爺,在一方土地上,那不是橫著走呀。
可這薛大人偏偏不是,到了荀家的大院子,就好像進了皇宮一般,無比的低調,時不時的還擦了一下額頭的細汗,荀家人不解,但依然客氣,把他引到了最上面的位置上。
可薛大人卻只有半個屁股搭在椅子上,就好像坐在針板上一樣,他的公子是個年紀二十出頭的年輕人,一看就是愣頭青,想要擺個架子,卻被薛大人狠狠的批了一頓,頓時老實多了。
他有位置,薛大人沒讓座,而是讓他站在自己的身後,作為荀家的大家長,這些事自然是荀齊剛來處理,他端上一杯茶,薛大人伸手來接,可是手卻在抖。
此時薛家的禮物已經送到,只是按照道理上來說,應該使用紅綢包裹,紅繩子抬進來,而薛家的禮物卻不少,只是普通的繩子,所以這不像是來下聘的,而像是來送禮的。
荀齊剛不開心,這不就是把荀家姑娘不當回事嗎?可是人家畢竟是父母官,而自己定多算事士紳罷了,自然不敢多問,他恭敬的說道:“薛大人這親自前來,小民實感意外,只是不知道薛大人的意思是什麼?難道令公子看不上我們荀家的姑娘?”
薛大人趕緊起身,然後又坐下了,擺著手說道:“不敢不敢,荀大家長看得起薛某,薛某感激不盡,薛某此來,此來是有要事和荀大家長說的。”
薛大人猶猶豫豫,吞吞吐吐的,荀齊剛疑惑,然後看著宗親們,再看看薛大人,疑惑:“薛大人不妨直說。”
薛大人一臉的尷尬:“荀大家長,能不能我們私底下說呀?”
荀齊剛不清楚這個薛大人到底是想說什麼,但人家有請求,自己也只好照辦了,本來一場熱鬧的訂婚宴,荀齊剛卻不得不把宗親們給趕走了。
此時這裡只剩下薛大人和荀齊剛還有他家的公子,這時薛大人擦了一下冷汗:“荀大家長,薛某對不起你呀。”
荀齊剛意外:“薛大人,此話怎麼說?”
薛大人擦了一下額頭的汗:“荀家姑娘,我雖未見,但我們薛家小門小戶,所以,我是來退親的。”
這話一出口,荀齊剛頓時怒了,他絕對有怒的資本,因為荀夢歡若是嫁到薛家,本來就是屈就,何況還是個妾,這樣都被人家拒絕了,荀齊剛確實覺得沒面子,何況荀家也是官宦人家,這薛大人是不是狂了些?
於是荀齊剛沒好臉色的說道:“薛大人,你這是不是不給老夫面子呀?”
薛大人趕緊擦了一下額頭的汗,站起身弓著腰說道:“荀大家長,不是薛某不想給小兒續個房,只是,這是你說的荀家姑娘,我們真娶不起呀,要是娶了,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呀。”
這話一出口,荀齊剛頓時把他要說的話給嚥了下去,他心裡不由的犯怵,難道薛大人知道荀夢歡的身世了?這可不是一個好訊息,他也不好強求,只好試探的問道:“那薛大人知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