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此情此景之下,直貞也只是神色黯然地沉默不語,悄悄端起盞來悶聲喝了幾口。
眼看就要醉倒之前,光綱難得地攤開心扉,又再對著竹千代吐露了幾句心裡話。
“少主,你醉了嗎?”
“沒有啊,我們今晚喝得又不多,倒是你……恐怕很快就要躺倒了吧?”
“哈哈哈,我已經開始暈了,不是很快……我現在就想要躺下來好好睡一覺了。”
這傢伙還真是說到做到。
他話音未落,居然真的乾脆在塌塌米上躺了下來,直接就合上了眼睛。
竹千代和其它兩人都以為他就快睡著了,沒曾想他卻霍然用含含糊糊的聲音開了口。
“少主……”
“又怎麼了?光綱,我說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?現在這種風格可一點也不像你啊。”
“好吧……其實我是想說,我沒有一點怪你的意思。”
“?!”
竹千代方才還在半開玩笑地回應著,神情卻隨著這句吐露心聲的話語而急速起了變化,怔怔地將目光集中在躺倒在地的光綱身上。
“當然,剛開始知道七海可能是蟲獸時,我確實受了衝擊。”
“回到三上藩的老家後,察覺到她可能是由於我這個哥哥才被捲進來後,我就更加茫然了。”
“可這,就是身為小姓、身為武士的宿命吧?!這是我的選擇、也是我的命運啊!天命如此,無論是我、或者七海,也只能坦然接受了。”
“雖然是這樣想開了,可為什麼……心這裡還是如此劇烈地疼痛難忍啊?心這裡好痛啊,痛得彷彿就快要撕裂開來了一樣。”
光綱聲音變得越來越含糊,最後一句話的音量也越來越低,說完沒多久,他竟已沉沉睡去。
竹千代無可奈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總算有閒情為自己滿上一盞酒了,才剛啜上一口,卻赫然瞥見庭院早已灑落了一地星光。
“直貞。”
“在。”
“這傢伙也不容易啊,這趟返家,無論家裡哪個人是綹新婦,他也絕不好受吧。”
“唉,少主還記得三年前……光綱告假回三上藩奔喪那件事嗎?他父親那時候和侍女被闖入家中的賊人亂劍捅死,迄今還沒抓到兇手、更是成了一件懸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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