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是庶子那又怎麼了?父親不也是爺爺的庶子嗎?我那三位被准許保留德川姓氏的叔叔,難道他們就不是庶子了嗎?”
“家光……”
“同樣身為庶子,三個叔叔都成了尊貴的大名,幸松卻得蟄伏在遙遠的高遠城,父親當真就不愧疚嗎?你當真從來沒有想念過幸松嗎?”
秀忠的心猶如被木樁接連撞擊,處在持續的震顫與迴旋當中。
有那麼一剎那,他真的很想衝家光大喊:“我當然想念啊!他畢竟也是我的兒子!我虧欠了他這麼多年,怎麼可能會不想念呢!”
可他不能這麼做。
因為他是東照大權現之子、幕府前任二代將軍、現任三代將軍之父,何況現在他又多了個大御所的身份,長久以來所揹負的責任,塑就了他在情緒上的極端自律。
所以秀忠絕不允許自己做出任何超出規範的行為,哪怕家光真的戳中到他內心最柔軟的部分。
“別再說這些任性話了,家光。在身為幸松生父之前,我首先是幕府的大御所,尤其在你剛接任的這個節骨眼,我更不能做出任何可能引發爭端的事情來。”
“怎麼可能引發爭端呢?即使你礙於母親的感受,從而無法給幸松名分,但卻能夠賜予他符合德川家血脈的待遇啊!”
家光輕喊了出來。
他走的是一記險棋,但卻押對了策略。
秀忠被家光這麼一喊,非但不以為怒,反倒目光閃爍地抬起手,溫柔地撫向家光臉頰。
秀忠完全被家光打動了。
在輕撫家光臉頰的過程中,他表情從震盪、感動慢慢向釋然、窩心轉換。
突然間,他含淚對著家光笑了起來。
其實對家光來說,這也是前所未有的溫馨體驗。
原本盡情施展演技對秀忠進行攻心計的他,完全沒想到會被秀忠輕撫臉頰。
可當秀忠撫上他面龐時,家光心裡忽而產生了一種正在與過去和解的感受。
那些曾被秀忠忽略的不甘、那些曾因秀忠偏心滋生的憤滿、那些曾遭秀忠誤解激發的憤恨,全都隨著這一記輕撫而被融化。
幾天後,在秀忠和阿江與全然不知情下,由家光授意,正勝向信濃高遠城秘密地派遣了使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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