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歸停住腳步,冉鈺步入議事樓,除了首領和榀業的爹孃,另外四個副首領也在,看向冉鈺的眼神都蘊著怒意,而榀業的爹孃則是一副仇恨卻又期待的表情。
冉鈺對著首領行禮,剛剛俯身,一條長鞭就甩到了她腰腹上,粗布衣裳瞬間破裂開來,一同裂開的,還有她腰腹上的皮肉。冉鈺猛然抬頭,盯著首領,眼睛裡滿是震驚。自從她從棕熊爪下救出首領,成為第五部的副首領之後,首領大人一直很器重她,她也多次向首領大人獻策,讓勇士部落和另外兩大部落的差距日漸縮小。首領大人對她一直都是和顏悅『色』,從未罵過她一句,更何況是這樣毫不留情的出手。
但首領的怒氣並未因她的一道傷口而消散,第二鞭已經臨到眼前,冉鈺伸手一把抓住將將落到自己手臂上的長鞭,對著首領怒目而視,聲音也比平日大了許多,“首領大人!屬下做錯了何事,值得您如此動怒?”
統領第四部的副首領旦昶幸災樂禍的看著冉鈺,對她說,“冉鈺副首領,死到臨頭了,你還是如此囂張!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,或許首領大人還能留你一個全屍。”
冉鈺一直看著首領,在旦昶說出那句話之後,他面上的憤怒逾見加深,一個使勁就將冉鈺手裡的長鞭抽了回去。冉鈺努力壓制著心裡的怒火,噗通一下跪到首領面前,仰著頭看他,“首領大人,屬下不知做了何事惹怒了您,但屬下一直對您忠心耿耿,若您輕易聽信小人的挑撥,懷疑屬下做了背叛您的事,請您先查清楚,再來治屬下的罪不遲!”
首領的第三鞭是朝著冉鈺的肩膀甩去的,但因為冉鈺這麼一跪,被她躲了過去。冉鈺一直抬頭看著首領,餘光瞟見角落裡榀業的爹孃恨不能親手抽她鞭子的表情,心裡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想,仔細回想著是哪件事漏了破綻。
首領大人似是被氣得不輕,握著鞭柄的手顫抖的指著她,聲音含怒,“你忠心耿耿?你的忠心就是瞞著我開採鐵礦偷鑄兵器?還是和聖亞部落暗中來往企圖吞併勇士部落?亦或是想要代替我來做這個首領?”
冉鈺似是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,但眼裡未見慌張,“您是如何知曉此事的?”
首領還未說話,第三部的積楚對著她吼道,“冉鈺!你還不認罪?我們已尋到你開採的礦山了,還有你那隻虎,想必此時已被煮熟了!”
冉鈺騰地從地上站起,兩步竄到積楚面前,伸手抓住他的衣襟,“你說什麼?誰允許你們動它的?”
積楚被衣領勒住脖子,呼吸不暢,臉漲得通紅。伸出兩隻手去掰冉鈺的手,但冉鈺的力量本就不弱,在加上此時怒火中燒,竟不動分毫,積楚快要喘不過氣了,對著其他幾人喊,“快拉開她!快!”
旦昶和悱離一人抓著冉鈺的一隻手,廢了很大的勁才將她的手指掰開,積楚獲得自由,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,冉鈺還想上前去,悱離對她道,“我們與它纏鬥了半個時辰,它雖負傷,但還能行動自如,已經逃了。”
聞言冉鈺鬆了一口氣,但看向積楚的目光還是兇狠的。積楚還未從方才死亡的恐懼中恢復過來,被她看得瑟縮了一下,再不敢與她對視。
旦昶放開冉鈺的手,說,“冉鈺副首領這是承認你背叛了首領大人了?”
冉鈺看向他,“我何時承認過?我與聖亞部落的維恩首領不過幾面之緣,我如何與他暗中來往?”
旦昶聳聳肩,“自然是有人看到了。”
冉鈺又看坐在主位上的首領大人,首領大人經過方才的一番發洩和冉鈺突如其來的一跪,被怒火衝昏的頭腦已經冷靜下來,一直冷眼旁觀著他們的舉動。此時見冉鈺看過來,渾濁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,似是在等著看她如何狡辯。
冉鈺右手置於心口處,向著首領的方向微微傾身,“首領大人,屬下不知是何人所說我與聖亞部落有暗中往來,但此人必定心懷不軌,意圖挑撥您懷疑屬下的忠誠,再從中作梗,行對勇士部落不利之事。屬下可以『性』命發誓,屬下從未與聖亞部落有任何往來,背叛之事更是無從說起。若您聽信了小人的讒言,定會令他人『奸』計得逞,於勇士部落有害。屬下一人蒙冤無甚要緊,若勇士部落因此落入他人手中,於您於勇士部落皆是大難!請您切勿輕信此人!”
首領看著冉鈺的頭頂,似是在思考她的話是否可信。榀業的爹此時卻伸手指著冉鈺,聲音有些顫抖,“你,你少血口噴人!”又轉向首領,“首領大人,小人未曾說謊,小人的兒子確實見過這個女人和聖亞的人站在一起說話,且不止一次,小人也可以發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