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清歡突然咬破他指尖:"殿下可知,那毒酒裡...還摻了鎖魂印的解藥?"
楚翊瞳孔驟縮。
"貴妃父兄當初鎮守南疆,手裡有鮫人血。“她舔去他指上血珠,"我若不喝,怎知殿下...舍不捨得我死?"
子夜,密室寂靜無聲。
蕭清歡剝開背上血痂時,鎖魂印的金線果然褪了大半。謝危的輪椅碾過密道青磚,遞來一盒鮫人脂:"拓跋野用命換的,足夠撐到南疆。"
"他說了什麼?"
"說您比楚翊還瘋。"謝危的斷腿傷口滲著膿血,"為一盒鮫人脂,竟放走漠北少主。"
蕭清歡輕笑,將鮫人脂抹在謝危潰爛的膝頭:"那不是因為一盒鮫人脂。"
她展開漠北輿圖,指尖點在一處無名峽谷:"是鑰匙——開啟楚翊生母陵寢的鑰匙。"
燭火突然搖曳,謝危的弩箭對準她心口:"您真要掘他母親的墳?"
"我要掘的是..."她按下弩箭,將玉璽殘片按進他掌心,"先帝藏在陵中的《罪己詔》——那上面寫著楚翊的真實身世。"
鮫人脂的異香被夜風絞碎,楚翊的劍尖挑開蕭清歡肩頭破碎的衣料。潰爛的鎖魂印下,那行「誅楚氏九族」的刺青正在滲血,字跡如蜈蚣般扭動。
“歡歡連自己的背都要刻謊?”他劍鋒壓入皮肉,血珠順著脊線滾落,“這字跡潦草得很,不及你母后萬分之一。”
蕭清歡反手攥住劍刃,任由掌心被割裂:“殿下不妨再刺深些……看看底下埋的是不是蕭明凰的遺詔?”
燭火倏地爆響,謝危的輪椅碾過暗格機關。密道轟然閉合的剎那,楚翊的斷腕已掐住他咽喉:“孤的影衛首領,何時成了掘墓賊?”
“從您親手將先帝棺槨炸成齏粉開始。”謝危咳著血笑,袖中滑出半塊玉佩——正是楚翊生母的遺物,“殿下可知,您母親的陵寢裡……根本沒有屍骨?”
蕭清歡突然將玉璽殘片按在鎖魂印上。金線蠱蟲自潰爛處鑽出,銜著殘片爬向楚翊心口!
“叮!”
劍鋒斬碎蠱蟲,楚翊眼底翻湧著暴風雪:“你以為孤會在乎身世?這江山姓楚還是姓蕭,早就是屍山血海澆出來的!”
他扯開衣襟,心口赫然烙著與蕭清歡如出一轍的鎖魂印。
“很疼吧?”蕭清歡的指尖撫過那凹凸的疤痕,“先帝怕你篡位,給你也種了蠱……你我從來都是同一把鎖上的囚徒。”
窗外驚雷劈落,暴雨拍打著琉璃窗!閃電照亮謝危手中的人皮詔書,字跡清晰可辨——
“楚翊乃未來皇帝,當誅。”
楚翊的劍挑落謝危手上詔書,狂笑震得樑柱簌簌落灰:“好一個未來皇帝當誅!好一個鎖魂印!”
他拽過蕭清歡的頭髮,逼她看手中的詔書:“你母后早知孤身世,卻將你我煉成雙生蠱——她是要我們互相撕咬,至死方休啊!”
蕭清歡的瞳孔映著血色詔書,突然想起母后臨終時的耳語:“歡兒,楚翊是你最好的刀……也是你最毒的蠱。”
原來刀與蠱,從來都是同一個人。未來皇帝也只有一個人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