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蕭明凰的傑作。”謝危一邊抹去臉上混雜著河水與血水的痕跡,一邊沉聲道,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與無奈,“她以九百無辜之人的鮮血為代價,血祭此鼎,只為換取你的一線生機。那是一場人性的泯滅,也是你命運的轉折點。”
話音未落,河谷之上,追兵的火箭如雨點般落下,火油遇水瞬間爆燃,將整個河谷照得如同白晝,火舌肆虐,與冰冷的河水形成鮮明對比,彷彿要將整個世界吞噬。火光中,蕭清歡手中緊握的,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塊沉甸甸的金錠,那是她在慌亂中從沉沒的船隻上抓來的,此刻在火光下閃耀著誘人的光芒,卻也映照出她複雜難辨的神色。
“原來,我的生命,竟是如此沉重……”蕭清歡低語,眼中既有對過往的無盡感慨,也有對未來的迷茫與堅定。她抬頭望向謝危,那雙眸子裡彷彿燃燒著不滅的火焰,“我們,還能逃出生天嗎?”
謝危沒有回答,在這片被火焰與寒冰交織的絕境中,他也難以找到一線生機!
追兵的火箭射入河谷,火油遇水爆燃。蕭清歡突然將金錠砸向一獸首眼窩,機關轉動聲裡,鼎口裂開暗道!
“公主怎知這裡有密道?”
“我母后最愛把退路藏在死人堆裡。”她拽著謝危跌入黑暗,“就像她把玉璽藏進我的骨頭。”
鮫人燈映亮壁畫,蕭清歡的指尖撫過“雙生蠱”圖騰。畫中女子心口插著兩把匕首,一把刻“楚”字,一把刻“蕭”字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她突然低笑,“蕭明凰當年不是被先帝強佔,是她自己將漠北巫女送到龍床——楚翊和沈如霜,都是她造的刃!”
謝危的弩箭對準壁畫某處:“公主再看這裡。”
畫角題著一行小字:「蠱成之日,雙刃互噬,天下易主」。
地宮突然震動,沈如霜的玄甲衛破壁而入!領頭者舉起火把獰笑:“良娣果然料事如神,這賤人會來挖自家祖墳!”
蕭清歡將火摺子拋向壁畫後的暗格,鮫人脂遇火即燃。烈焰吞沒追兵時,她貼著謝危耳畔道:“替我送份大禮給沈如霜……”
沈如霜撫著孕肚倚在軟榻上,面前擺著蕭清歡的“遺物”——半枚染血的狼圖騰玉佩。太醫剛診出喜脈,楚翊賞的安胎藥還冒著熱氣。
“娘娘,漠北急報!”侍女呈上密信,「蕭氏殘部擁立新主,玉璽重現」。
藥碗轟然墜地,沈如霜盯著信尾圖騰,渾身發冷——那狼紋與她枕下的兵符一模一樣!
楚翊的腳步聲自廊外響起,她慌忙將密信塞入袖中,卻摸到一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