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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 搶王座

硝煙如濃稠的墨,在宮城上空翻湧成詭譎的雲濤。李崇鐵臂箍住沈如霜的腰際,鎏金盔甲下滲出的血珠砸在她手背,燙得她猛地一顫。這位權傾朝野的丞相此刻形如困獸,銀槍在火光中劃出淒厲弧線,將三名追兵的咽喉同時洞穿,溫熱的血雨濺上他眼角的刀疤,讓那道陳年舊傷看起來像條正在噬人的赤練蛇。

“往玄武門走!”李崇的喝聲如同驚雷般炸響在沈如霜的耳畔,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,還混雜著一縷難以掩飾的喉間腥甜。沈如霜的心猛地一緊,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李崇的左腹上——那裡,一枚透骨釘已經深深地貫穿了他的身體,鮮血正沿著釘身緩緩滑落,將甲冑下的中衣一點點浸染成深邃的紫色,如同暗夜中最沉重的夢魘。

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,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細微卻異常清晰的機括輕響,那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,如同死神的低語,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死亡。沈如霜的心跳瞬間加速,多年的戰鬥本能讓她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瞬間便做出了反應。她身形暴起,如同一隻敏捷的獵豹,本能地旋身揮刀,刀光如電,劃出一道絢爛的弧線。

“鐺!”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響起,沈如霜的刀刃恰好磕飛了蕭河射來的第二枚透骨釘。那枚蘊含著致命力量的釘子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軌跡,最終被狠狠地甩向一旁,火星在刀刃上爆散開來,化作細碎的金芒,在夜空中閃爍了一下,隨即湮滅於黑暗之中。

沈如霜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,她深知此刻的形勢已經容不得半點猶豫和遲疑。李崇的傷勢刻不容緩,他們必須儘快趕到玄武門,那裡或許是他們唯一的生機所在。她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復自己因緊張而略顯紊亂的呼吸,目光堅定地望向玄武門的方向,心中暗自發誓,無論前路多麼兇險,她都要護住李崇,一起闖過這道生死關卡。

夜風輕拂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,沈如霜和李崇的身影在夜色中疾馳,他們的身後,是蕭河緊追不捨的身影和那一串串令人心悸的機括輕響。這是一場關乎生死的較量,是一場智慧與勇氣的博弈,而最終的勝負,將在這片被月光籠罩的戰場上揭曉。

斷牆後的蕭河垂眸看著掌心被鎖鏈勒出的血槽,指腹摩挲著機關弩的扳機。一年前他跪在這位丞相腳下求官時,斷不會想到今日會以這樣的姿態對峙。沈硯不知何時繞到了西側槐樹上,月光在他短刃上流轉成冷冽的弧,像極了當年李崇賜給他“沈”姓時,那道削斷他鎖鏈的劍光。

“丞相可還記得,”蕭河忽然開口,鎖鏈在指間繞出刺耳的摩擦聲,“您教我們‘成大事者不拘小節’時,手裡正捏著言官的彈劾奏章?那些墨跡還沒幹,您的鎏金爐裡已經添了第三爐香灰。”

“蕭河,沈硯,看你們身手不錯,不如投靠我吧,保你們大富大貴!”李崇瞳孔微縮。遠處宮牆上的火把明滅不定,將蕭河清瘦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,碎成一片狼藉的稜角。

沈如霜嗅到危險的氣息,剛要提醒,卻見沈硯的短刃已如流星墜落——直奔李崇面門:“丞相好意心領了,可惜我們道不同......”

銀槍倉促揚起,卻在觸及短刃的瞬間發出刺耳的嗡鳴。沈如霜這才驚覺,那看似普通的短刃竟裹著一層細如蛛絲的鋼絲,此刻正順著槍桿攀爬,在李崇指節處纏出細密的血痕。蕭河的鎖鏈不知何時纏上了他的腳踝,透骨釘的倒鉤扎進青磚,扯得她重心驟偏。

"噗——"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,如同死神的低語,緊貼著李崇的耳畔呼嘯而過。一支寒光凜冽的機關弩箭,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擦過他的臉頰,瞬間在他鬢角處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口,鮮血如細泉般汩汩湧出,染紅了半邊面頰。李崇身形一晃,單膝猛地跪地,手中的銀槍也因這突如其來的衝擊重重砸落在堅硬的石板地上,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。槍尖與石面碰撞激起的碎石如同雨點般四散飛濺,其中一塊不偏不倚地崩進了沈如霜的眼中,頓時,一股難以言喻的刺痛席捲而來,疼得她秀眉緊蹙,眼眶迅速泛紅,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,卻硬是被她強忍著沒有落下。

這一幕,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凝固。沈如霜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三個月前的溫馨場景,那時的他們,正置身於丞相府那古色古香的書房內,燭光搖曳,映照出一幅幅輿圖,上面錯綜複雜的宮城佈局宛如一幅精密的棋局。李崇的手指輕輕劃過輿圖上的玄武門,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與溫柔,他微笑著對她說:“如霜,待到大事一成,我便讓你成為這宮城中最尊貴的女主人,與我一同俯瞰這萬里河山。”那時的他,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與深情,彷彿整個世界都掌握在他的手中。

而今,這一切的美好願景似乎都籠罩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霾。機關弩的轟鳴、飛濺的碎石、以及李崇那鮮血淋漓的面龐,將沈如霜從美好的回憶中猛然拉回殘酷的現實。她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心中的慌亂與恐懼,目光堅定地望向李崇,那雙清澈的眼眸中既有擔憂也有不屈,彷彿在無聲地告訴他:無論前路多麼兇險,她都願意與他並肩作戰,直到最後的勝利。

四周的空氣似乎因這緊張對峙而凝固,每一秒都充滿了未知與危險。沈如霜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塊柔軟的絲帕,小心翼翼地替李崇擦拭著臉頰上的血跡,動作輕柔而堅決。在這一刻,他們之間的默契與情感無需多言,一切都盡在不言中。而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,也更加堅定了他們心中那份對彼此的信任與依賴,以及對於未來無盡的憧憬與渴望。

此刻那雙手正死死攥著她的手腕,掌心的薄繭蹭過她腕間的翡翠鐲子——那是他送的定情禮,此刻卻硌得她生疼。沈硯的短刃已經抵住李崇咽喉,而蕭河的機關弩正對準他眉心,兩人眼中都燃著淬了毒的火。

“殺了我,”李崇忽然笑了,血沫順著嘴角淌進甲冑,“你們以為這天下就姓蕭了?楚翎那病秧子...能坐穩龍椅?”他忽然劇烈咳嗽起來,卻在彎腰時指尖悄悄扣住了袖中短匕。沈如霜看著他睫毛上凝著的血珠,忽然想起東宮初次見他時,他也是這樣站在血泊裡,替她斬斷鎖鏈,問她要不要換個主人活下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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