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爺爺奶奶又嘮叨起從前的老人們,誰誰誰家在床上躺了多久才死的。
水舟搖蔫蔫聽著,想到香梅說過姥爺也是看著不行了,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去的。
應該不會那麼快,但是也得需要人守著了,可是她一個人可不敢,尤其是晚上。
於是她又找到孟青,問村裡有沒有什麼打算。
“能有什麼打算,跟誰都不沾親帶故,有一個遠一點兒的自家人,好鬧得相當不好,但凡還有點兒人心,哪兒還能輪到你伺候?”
她見水舟搖還是有些堅持,就勸誡道,“你也趁早該幹嘛幹嘛去吧,讓你媽知道了又生氣,不是我說你,你也太熱心了些,每天早晨去瞧一瞧得了,等死了村長自然會找人埋。”
她怕孟青真的告訴香梅去,只得滿口答應著,回了家。
等到中午午睡的時候,又偷偷跑了去,瞧見老太太的神色好了些,驚奇道,原來竟是虛驚一場,她又忙著到洪興那兒熬了粥,扶起她來,一勺一勺喂下去。
她瞧著她身上有些“隆重”和“驚悚”的衣裳,“奶奶,這是我奶奶和柱兒奶奶她們給您換的,還以為您不行了呢。”
老太太低頭瞧一瞧,忙伸手扯吧扯吧,喃喃道,“不錯,不錯哩。”
倆人又嘻嘻哈哈聊了些有的沒的,關於死這件事兒,誰也沒有提。她吃了整整一碗,心滿意足躺下身去,“搖搖啊,你走吧,我再睡會兒。”
“哎。”她滿口答應著,剛剛心裡的陰雲一下子消散了。
傍晚時,又過來瞧了瞧,她依舊睡著,喊她一聲,她也應了,晚飯又吃了一點兒,才放下心來,心想著果然是虛驚一場。
晚上睡著覺,猛的就醒了,瞧了瞧手機三點鐘,她有些不放心,可是自己起床又不敢,思來想去,只好給曾默存打電話。
沒成想,他又是秒接。
“你又,睡不著了嗎?”她問。
“恩,你怎麼也沒睡。”
“我忽然醒了,就睡不著了,”頓了頓,“能不能求你件事兒?”
“你說。”
她把山田奶奶的事兒說了遍,“我不放心,你陪我去看看吧。”
於是沒幾分鐘,他就出現在她家門口,她極其小心翼翼從門縫鑽出去,瞧了瞧他,低著頭往前走。
他忽然捱過身,將她摟住,“怎麼,電話裡那麼親切,見了面就像換了一個人。”
“才不是,”她撅著嘴巴,“我只是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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