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意思？”餘陽坐在他的對面，隨手拿起一本《果殼中的宇宙》翻了起來。
“看來你還不知道。”他吐了個菸圈，“之前玩家社群有人發帖說朋友無法下線，家裡人給他強制關掉登入器之後，那人就變成了植物人。結果那帖子掛了十分鐘就不見了，發帖的人也從此再沒露面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餘陽一頓，放下書，腦中忽地想起了自己母親的情況。
“我和劉雅以及其他幾個dop的成員商議過，劉雅覺得這可能和我們的任務有關，簡單來說，就是很危險。”
“你們有什麼打算？”
“劉雅建議我不要去，我……我還沒想好，所以想問問你。”
餘陽沉吟不語，從呂帥說的情況和他掌握的資料來看，這個任務的確非常危險，很有可能和qpr說的什麼種子有關。
龍門大會在即，他心中的確有一千個不願意去，但是一想到韓立和馬強，心中又不禁動搖起來。
他想了好一會，才對呂帥道：“這個事情你得自己拿主意。當然，如果你猶豫不決，可以回憶一下咱們在東平測試的內容。”
<d！真是自己嚇唬自己！玩個遊戲而已！”
他喊了一句，忽地像是想到了什麼，掏出手機，看了看餘陽，猶豫道：“你能存一下我爺爺的號碼嗎？”
“存那個幹什麼？”餘陽雖是奇怪，還是掏出了手機遞給呂帥。
“介紹你買西瓜。”呂帥哈哈一笑，一邊解釋道：“我爺爺是種西瓜的，不是跟你吹，只要是我爺爺種的瓜，那叫一個甜！純天然的！”
存好之後，他把手機遞給餘陽，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，怔怔地望著桌子出神，“萬一我出了什麼意外，麻煩你幫我跟他說一聲，我爺爺賣西瓜供我上學，我得跟他有個交代。”
餘陽忽然覺得手機沉重無比，“這個我……”
“你別推脫，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，你肯定能做到的。”他望著餘陽，忽地輕笑起來，“早知道就不和爺爺吹牛，說什麼一定能考上北平大學，結果加入dop，還弄得提心吊膽的，真是丟人。”說完竟笑出了眼淚。
見呂帥這副模樣，餘陽漸漸覺得事情似乎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，他問道：“無法下線的，到底有幾個？”
“有人說是一個，也有人說，在那個時間點，所有人都無法下線……總之是很糟糕。”
餘陽走過去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沒去管遊戲的的事情，而是問道：“爺爺知道你考上之後，是什麼表情？”
呂帥揉了揉鼻子，強行把眼淚憋了回去，咧嘴道：“他笑得很甜，一個勁地揉我的腦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