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寧傾是自然醒的。
年冽正站在衣櫃前穿衣,回頭,她迷濛的睡眼撞進他眼裡。
寧傾腦子有點懵,這是第一次她醒來的時候,他還在。
眨了眨眼睛,她說“早。”
年冽扣著襯衣的紐扣,一顆一顆,慢條斯理。
“早。”
他扣好之後,從抽屜裡選了一條領帶,來到床前。
寧傾還在發呆,年冽問她“睡醒了麼。”
她抱著被子的一角,歪頭,頓了三秒才回答“睡醒了。”
這一副有起床氣的姿態,像極了小孩兒。
年冽臉上的冰霜融了些。
傾身,將她從床上抱起。
寧傾驚呼一聲,條件反射地摟上他的脖頸,而後慌得漲紅了臉。
“你幹什麼?”
他抱著她,到沙發上坐下。
她坐在他的大腿上,熱源隔著西褲薄薄的布料,熨燙著寧傾不平靜的心。
年冽命令道“給我係領帶。”
寧傾很不自在,看了眼他手裡那條黑色領帶,“我不會。”
“我教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好好學。”
這一大早的,他不急著去上班,教她系什麼領帶?
寧傾皺了眉。
他對她突然而來的耐心,讓她感到陌生的同時,還有些別的情緒在流淌著。
男人的動作細緻優雅,彷彿不管多複雜的事,在他手裡都能變得簡易好看。
骨節分明的手一步步地纏繞領帶,一拉,一推,便好了。
是溫莎結。
“學會沒有。”
寧傾怕他發火,只能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