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冽胸口鈍痛,眼裡的暗光碎了開,“不是!”
寧傾唇畔含著笑意,自顧自地說“如果你要是實在覺得對我不起,我可以接受你的補償。”
年冽的聲音都在顫抖,不知是因為冷,還是在害怕。
“你如果按我說的做,我可以原諒你。”
輕而易舉的原諒,在她口中彷彿輕得像鴻毛。
可年冽還是控制不了自己,問她“……要我怎麼做。”
寧傾收斂起漫不經心的姿態,語氣倏地冷凝下來。
“跪下。”
“……”
她指著那積了水的地面,眼眸半闔半斂,“你在這裡跪到明天天亮,我就原諒過去那一切。”
年冽彷彿失了聲一般,漆黑的眸靜得可怕。
寧傾勾起一抹笑意,唇畔染著譏諷,“你覺得如何。”
冷風吹斜了雨絲,男人的身軀像極了雕塑,一動不動。
寧傾撿起地上的傘,半溼的長髮滑落肩頭。
“隨你,你不願意,我也……”
“砰——”
膝蓋磕在地面的聲音,清晰無比。
寧傾頓了住。
男人高大的身體已然跪了下去,她的下半句沒了聲響。
他背對著她,背脊筆直,褲腳滴著水,皮鞋不再光亮。
年冽微微低著頭,雨水順著臉龐,匯聚在下頜,而後滴落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