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比如,我們誰能代表她的意志,決定現如今這麼脆弱的她,是否應該知道這個訊息。”
顧南潯徹底失語了。
宴司辰補充了最後一句“以我對寧傾的瞭解,她還是不知道為好。”
說罷,要與顧南潯擦肩而過。
顧南潯一把扣住他的手臂,神情急迫,“她過去到底經歷過什麼?”
宴司辰淡淡睨著他,“那是你我永遠無法理解的痛,你只要知道,她是九死一生才活到今天,眼前的任何事都不該阻止她往前。”
就算,那個人是真的死了。
顧南潯掐著他的力道變大,熬了夜又淋了雨的他,顯得那麼憔悴而疲憊,“可要是哪天讓她知道她的命是以另一個人的命換來的,她會怎麼想!?”
宴司辰眉頭都沒動一下,語調冷得如同十二月的冰雪。
“那就不要讓她知道。”
顧南潯的手鬆了,不可置信地望著男人,“你怎麼能這麼冷血?他是個活生生的人……而且這種事怎麼瞞得住,她早晚會知道的!”
“是,早晚會知道。”宴司辰接下他的話,“但她知道得越早,或許會越痛苦。”
宴司辰看著啞口無言的顧南潯,發出靈魂般的尖銳質問
“顧先生,你希望她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嗎?”
“……”
顧南潯的堅持終究還是皸裂了。
“她上半生已經太苦了,不要再讓她繼續痛了。”
留下這話,宴司辰邁步走開。
顧南潯孤單地站在門邊,與內裡的女人一牆之隔。
可是,他咬緊了牙關,逼得眼角泛紅。
最終,沒有拉開那扇門。
……
下午的時候,寧傾醒了。
燒已經退下,她在宴司辰的哄弄中吃了點東西,臉上逐漸有了紅潤的跡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