剪麻就是將一整塊的麻布剪出喪服要用的布型,一般由過世者的親眷親手剪。剩下的布料會被撕成腰帶,到時候提供給葬禮上與過世者沒有血緣關系的朋友客人。
劉雯雯又看向謝司珩,剛想說他可以先回老家看看,這人就朝她笑了下。
“我幫著疊元寶,省的回頭還得請人來幫忙。”
劉雯雯一想也是,就應了下來,轉身超外走。
宋時清目送舅媽離開,然後緩緩地皺起了眉。
“別難過了。”謝司珩靠著櫃子,“你姥姥看見你們這麼傷心不見得會高興。”
“不是。”宋時清抬眼看他。
他有點遲疑,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感覺告訴謝司珩。
畢竟他長這麼大,接觸到的能和靈異搭上關系的事情也不過是小時候被說命輕,得當留長發養著。
十八年來,他根本就沒有真切地接觸到“鬼神”這個概念。
謝司珩叼著個包子,看他這樣挑了下眉,“有話就說,幹嘛,想讓我餵你啊。”
宋時清抿唇,“我就是怕你覺得我亂想。”
宋時清抬眼,有些遲疑地看這謝司珩的眼睛,“昨天晚上,大黑叫的時候,我是感覺到有東西在盯著我的。”
謝司珩的手頓了一下。
“但是那種感覺一點也不舒服,就好像……”宋時清沒想出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那種,似乎沒有惡意,但帶著令人不舒服的邪性的注視。
謝司珩慢吞吞地把嘴裡的包子嚥了下去。
“我形容不出來,但我覺得那不是姥姥,她應該不會那樣看我。”宋時清有點氣餒了,蔫巴巴地也拿了個包子啃,有一口沒一口的。
“——其實,你不能按照感覺舒不舒服,去分辨來的是誰。”
他正吃著,頭頂上傳來了謝司珩格外正經的聲音。
宋時清抬眼看他。
謝司珩這個人從小就有點痞,在不熟悉的人面前,他能裝得二五八萬的比誰都規矩,但在熟悉的人,特別是宋時清面前,他幾乎沒有正兒八經的時候。
天天就時清時清地叫著,逮著機會就摟摟抱抱,跟有分離焦慮症一樣。
但一旦他正經起來,說出的話肯定尤為重要。
“因為變成那東西以後,它不一定還和生前有一樣的性格。”謝司珩拿了張紙,一邊擦手一邊說道,“這個的影響因素非常複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