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能這樣呢,都要做小夫人了,還和別的男人廝混。
它盯著宋時清蒼白的的臉。
沒有人類社會的道德約束,沒有法律審判,世間的惡意和本能扭曲而成的妖鬼到底還是緩緩抽出了手指。
它用謝司珩的皮囊去親宋時清的喉嚨。
但這對宋時清的嗆咳無濟於事。
宋時清已經脫力了,連咳嗽都是很輕微的顫動,在它的手中,像是根本活不了多久的幼貓一樣。
“我不認識你……”宋時清啞聲。
【胡說。】它笑著說道。
面上是笑著的,但抓著宋時清的手卻微微加重了力道。
宋時清幾近崩潰,一下子爆發了出來,“我本來——我本來就不認識你,為什麼要纏上我?”
它將宋時清額頭上被冷汗浸濕的黑發勾開,一字一頓,怨氣深濃。
【時清,好不乖啊。】
呂家三個人的血氣,也就夠它清醒這一會。
冰涼的大手,從後面扼住了宋時清的脖頸。
——殺死宋時清,他的生魂也會是自己的。
他會像是自己身上的這些人一樣,扭曲,沒有自我意識地依附在它身上……永永遠遠……不會再像之前一樣,被隨便什麼東西偷走——
“宋時清?”
謝司珩開啟門,目光從手機上抬起,“怎麼這麼久都沒好?”
“——我屮艸芔茻!”
謝司珩從來沒有想過,自己有一天會看到這一幕。
衛生間裡,“他”,或者說是一個長著他臉的東西,將宋時清壓在洗手臺前,以一種幾乎要將宋時清融進懷裡的姿勢環抱住他。
在兩人身後佔據了半面牆的鏡子裡,湧動的肢體簇擁在宋時清身邊,其中探出來的每一個頭都惡心又專注地盯著宋時清。
滿滿當當,令人恐懼到窒息。
感知到動靜,謝司珩看著另一個“自己”回頭看來。
在它懷裡,宋時清已經軟軟的失去了意識。
那一刻,謝司珩只覺怒火上湧,將血液加熱到沸騰,最後沖到神經時,凝出來的卻是冰冷的戾氣。
謝司珩怒極反笑,“都已經死過一次了,為什麼不能安分點呢。”
他兩步沖上前,揮拳揍向巨大鏡面。
玻璃立刻張開蛛網般的崩裂痕。
它居高臨下地抱著宋時清撤開一步,看著謝司珩滿手鮮血,隨便從水池裡拿了一塊沾血的玻璃,照著它的肩膀橫劃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