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頭到尾,這兩套衣服就只是像歷允那天看到的一樣,單純得髒,什麼血跡都沒有。
但脫離了銅盆中特殊藥草和木炭的遮掩,顧青也隱隱約約地聞到了一絲腥氣。
他起了一個很古怪的念頭。
但……不會吧,那東西為什麼要在衣服上設障眼法?
顧青單膝跪在地上,沉吟了一會,才猶豫著起手,勾出了一個訣。
——空氣中的腥氣,重了幾分。
這下,連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女士都疑惑地“嗯”?了一聲。
夏天氣溫高,新鮮的血跡味道不重,但放了兩天多,那股腥氣越來越重。
障眼法是重點作用於外觀的術法,終究是沒能遮住那股血氣,讓歷允覺察到了一絲端倪。
走廊上的三人一言不發,目光不可置信又僵硬地看著地板上兩套幾乎被血汙蓋滿的衣服。
顧青黑白分明的眼珠一動不動。
“謝司珩當時撲了上去,想要撞開它,被它扼住了喉嚨……”
“……它用刀刺進了謝司珩的……”
“我看見它殺了謝司珩……它真的殺了謝司珩……”
宋時清的話彷彿再一次地在他耳邊響起。
那個坐在床上的蒼白少年手指抓在床的邊緣,身形微微戰慄。
“……我……我拿刀,砍它的手和頭……但我砍不完……我……”
是啊。
它為什麼要在兩件衣服上設障眼法呢?
顧青咬著自己的舌尖,腦中既清明又混亂。
宋時清說的那些都是事實啊。
它在……
“它在掩蓋自己殺了謝司珩的事實。”顧青喃喃。
它。
在掩蓋,【謝司珩】已經不是謝司珩了的真相。
另一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