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是很頭疼一般,看著四周的眾人,片刻後嘆了口氣,從從容容如同什麼都沒發生般回到了餐廳。
好難選啊,得牽上因果,身體要好,男女無所謂,主要得生氣跟的上,不然鬼胎還沒長成,人就死了,倒時候意識容易汙染自己和時清的孩子啊。
謝司珩站在窗前,捏著眉心沉沉地嘆了口氣。
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,酒店裡的信徒早被他們的神啃食得差不多了,哪還有什麼生氣養鬼胎,鬼氣倒是足夠。
當初付二嫂,本身生氣足,又被灌了那麼多雞血才堪堪受住……
床上的被子動了一下。
謝司珩回過神,臉上的神情在倏然間松下來。
他回頭,只見宋時清迷茫地看著天花板,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被子。
“時清?”
宋時清顫了一下,遲鈍地轉過頭看向他。
“……謝司珩。”
他終於確定了眼前人的身份,叫出了他的名字。
謝司珩笑了起來,走到床邊坐下,“你怎麼這個表情?跟被什麼魘住了一樣。”
宋時清不知道,他的眼睛現在看起來依舊是潮濕紅腫的,不知道昨天晚上哭了多久。
“我好像做了個噩夢。”
“嗯?”
“……我夢見,你想吃了我。”
宋時清緩慢地說道,夢中被擰住四肢,被迫與龐大的扭曲頭顱相貼的觸感彷彿就在上一刻還存在著,手腳冰冷,他甚至有些分不清現在看到的謝司珩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。
謝司珩愣了下,然後忍笑,“是這樣的,時清小同志。我也許、可能、大概,真的想吃了你。”
沒人說話。
宋時清遲鈍的腦子終於轉動了一下。可好奇怪啊,他沒有因為謝司珩這句玩笑話笑起來,而是極為緩慢地,從心底升起了一絲寒意。
見他沒說話,謝司珩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被子,“趕緊起床,今天是個大晴天。我們能去玩了。”
宋時清被他說的看向窗外,果然看到了一縷落進來的明媚陽光。那一條光落在他的眼底,像是代表著真實和自由的標誌,但謝司珩遮下的陰影就在旁邊,惡獸一般,慵懶地攔住了光的前面。
宋時清怔了一會,坐起身。頭昏昏沉沉的,像是被灌了鉛一樣。也不知道他的動作突然牽扯到了那一塊肌肉,滕然感受到一陣隱痛。
“嘶。”
宋時清弓起身。
他的胸前,好疼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