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還沒適應身份轉換,謝司珩就已經開始越過那條名為“朋友”的界限了。宋時清當然不是討厭,就是有種……又喜歡又害怕的矛盾感。
謝司珩笑著站起來,抓住宋時清的手,和他十指相扣握了握,“我上去拿毛巾和備用的褲子。”
宋時清耳朵有點紅。
他確定對桌的老夫妻剛才在看他們。謝司珩的小動作總是很多,宋時清還不能推拒,一推拒這人就能在他耳邊賣慘幾個小時,直到把他叨到妥協為止。
宋時清小小嘆了口氣,朝外看去。
酒店外面的這條街,他已經看了好幾天了,但依舊覺得很有意思。賣標本的攤位上,依舊有很多他不認識的魚,水果蔬菜店的架子上,也還有很多看起來奇形怪狀,沒嘗過的東西。
就在宋時清發呆的時候,一個裹著頭巾的老婦人在他餘光邊緣,一閃而逝。
……嗯?
宋時清的心頭沒來由地竄上一股寒意,下意識朝那邊看去。
但街上人來人往,哪有老婦人在
我剛看見的是誰?
宋時清在心底問自己。但回想了好幾秒,他也沒將那個背影加工清晰,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覺地收了收。
此時,酒店外。
在宋時清看不見的街轉角,一個滿頭白發,闆闆正正梳成一個低發髻的老婦人走進了海鮮店。
她不高,走路慢悠悠的,手上拿著個布錢包。店員一開始都沒注意到她,直到她無聲無息地停在了一處,細聲細氣地開了口,【薄殼哦。是新鮮貨不?】
店員哪裡聽得懂她的話,只是順著她的目光指了指連著的幾種貝類,“要哪種?”
老婦人自顧自伸手進去摸了一下,似乎是對這一批薄殼的品質很滿意,抬手比了個二。
如果是在國內,老闆肯定會給她稱兩斤。但在科倫坡,店員直接拿了個塑膠碗,滿滿地裝了一碗,又去裝第二碗。顯見是不止兩斤了。
老婦人也不攔,見多了,就笑吟吟地又指了指旁邊的海魚,示意店員再配點。
“要這麼多?”店員順嘴問了一句。
老婦人連眼皮都沒掀,【主家年輕,辦事不懂個提前準備。這沒個山水的地方,我得去哪找好東西給夫人調理身子。要是在家裡,捉鹿捉雞都方便,這邊連碗紅豆子都難找。得虧你們這海裡水倀鬼夠數,要不然我想湊點陰氣都得現養。】
店員一點都聽不懂她的話,反應過來,糊裡糊塗地應了兩句。
老婦人並不在意,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說貼心話的姐妹那樣,只顧著慢悠悠的抱怨,腔調又蒼老又柔婉。
【主家也不想想,時間這麼趕,入胎時夫人得吃多少苦啊。到時候鬧別扭,被趕出去的又是他。他被怨,咱們這些有罪的,可不就得連著受發落嘛。】
謝司珩:讓我康康,該給時清喂點啥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