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謝夫人房間中,一直呆呆木木的小男孩抬起了頭。
他喉嚨裡發出獸類一樣尖細的叫聲,四肢著地,快速朝門外爬去。
【逃……逃……】
就算這個活人的軀體盛不了它多久,就算不要骨殖,它也得逃出這裡……太可怕了……太可怕了……
黑暗中有東西笑了起來,它也像是獸類那樣趴俯下來,好整以暇地等在黑暗中。在這只狐鬼的身軀到來時,壓住了他的頭。
黑暗中活人的身體不斷掙紮,但頭上的重力越來越重,頭骨開始開裂,骨骼斷裂處刺開皮肉,腦漿和血液一起流下來,眼球擠出——壓爛。
這具身體停止了掙紮。
祂頓了會,似乎嘆了口氣。
狐鬼逃走了。
【可惜……嘻嘻……可惜……】
宋時清蜷縮在床上,沉浸在一個充滿血色的噩夢中,他無意識抱住被子,揭開往裡面躲,彷彿這樣就能逃脫某種既定的結局一樣。
他叫謝司珩哥哥,謝司珩也真的將他當弟弟看待。那些隱秘的,在七百多日的相處中探出一點點嫩芽的情愫,就該被掐斷。
謝司珩不說,宋時清不懂。它本該藏在時間裡,藏在生與死的隔閡之間。
或許多年以後,宋時清對另一個人産生同樣感情的時候,會突然想起年少時的過往。
謝司珩本該安安靜靜地待在他的記憶裡。
【夠了。】
宋時清聽見了自己細弱的哭聲。
【夠了……謝司珩……夠了……】
剩下的……
剩下的他不想知道了。
謝司珩抓住了他的手指,放在唇邊親了親。
謝司珩看著縮在床角的宋時清)委屈):又不是我要走強制路線的
宋時清:……鑽進被子裡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