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把話題停留在鬱南城身上,轉而問:“你什麼時候學會彈鋼琴的?”
薄顏:“我剛去清水鎮時,外婆家有個很古怪的鄰居。”
那是個中年大叔,姓周。人長得挺酷,一個人居住,獨來獨往的,家裡擺著臺鋼琴。
由於是鄰居,外婆每次包了餃子,都會讓薄顏端給周大叔。
剛開始,周大叔還臭著一張臉,讓她們不要隨便打擾他。但是外婆不跟他計較,還是經常送些家常菜過去。
慢慢的,周大叔和薄顏就熟了,還讓她過去聽他彈琴。順帶幫他收拾書房,也讓她幫忙整理院子裡的花草。
周大叔也不白讓薄顏幹活,每個月付給她固定的酬勞,這也是薄顏的學費來源之一。
後來,周大叔就教薄顏彈琴。
彈得最多的,就是那首《喪禮進行曲》。周大叔說如果哪天他死了,希望薄顏要在喪禮上為他彈奏這首曲子。
他說那些話的時候,整個人顯得很悲傷,跟平時酷酷的樣子完全不同。
薄顏一直記著他當時臉上的表情,學得很賣力。
所以隔了兩年多沒碰過鋼琴,她仍然彈得這麼熟練。
聽薄顏說完,司靳夜的臉色有些古怪。
他已經猜出那個人是誰了。
當年周懷採突然失蹤,整個音樂界都在翻天覆地地找他。
沒想到竟然躲到鄉下去了,難怪會找不到。
薄顏這丫頭,竟然還有這麼好的際遇。
司靳夜問:“他現在人在哪?”
“兩年前搬走了。”薄顏說:“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。”
薄顏和司靳夜聊了一會,後來實在困到不行,才肯去睡覺。
但她傷口太疼,翻來覆去睡不著。司靳夜聽到動靜,輕聲問:“顏顏,你是不是特別想報仇?”
薄顏瞬間睜開眼睛,茶色的瞳孔在黑暗中迸發出驚人的光。
“阿夜,你肯教我嗎?”
如果沒有司靳夜,薄顏不可能在回家第一天,就得到老太太的重視。她在這個薄家,肯定會處處受到排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