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幾天她可以用強勢的態度去怒懟鄭研,但懟過之後呢?
是更深的寂靜湧上心頭。
不管是鄭研,還是元淨語,都比她重要。
可能對於司靳夜來說,她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,魯莽地撞進他的世界,還企圖佔領他的領地。
於是他不耐煩了,親手把她趕出來。
落得如此下場,是她活該。
心裡頭千迴百轉,但薄顏臉上卻沒有任何情緒外露。她朝司靳夜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,點了點頭,慢慢走過去。
好歹以前也喜歡過他那麼久,就算被他的女人纏上,但見面就裝成陌生人,連招呼都不打,似乎又太刻意了一些。
薄顏的笑容太過從容,狠狠刺傷了司靳夜。
她太平靜了,就像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上司,再見面時,仍然可以微笑問好。
司靳夜的喉嚨滾了滾,想叫住的話卡在喉間,眼睜睜看著她從面前走了過去。
沒有人注意到,他放在身側的雙手已經緊緊攥住,用力到指關節泛白。
莫特醫生微微挑了一下眉梢:“司先生,認識那個女孩?”
司特很低地說了句什麼,莫特醫生沒聽清楚,但也知道他的情緒不佳,於是沒有再問。
日子就這麼靜靜地淌了過去。
外婆一直沒有找到,薄顏從最開始的恐懼焦灼,到現在的靜如死水。
她不願意去想外婆是不是已經遇害,仍然拜託一切可以拜託的人,努力地尋找外婆。
她把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,稍稍有些名氣的偵探都被她請來了,散盡家底,都不願放棄。
天氣越來越熱,薄顏的體寒症也漸漸沒那麼嚴重,醫生批准她可以出院了。
而這時,薄顏的肚子已經四個多月大,稍稍有些隆了起來。
突然之間,她就從一個大學生,變成了一個媽媽。
薄顏出院那天,太陽很猛。明晃晃地在頭頂照著,卻照不進心底最深處,那個死氣沉沉的地方。
薄顏拎著簡單的行李,站在醫院大門外。
司靳夜知道她今天出院,很早就等在醫院外面。遠遠看著她挺著個大肚子,臉色算不上好看。
明特助見薄顏站了很久,忍不住問:“靳爺,我們要不要現在過去?”
元淨語的治療方案越來越明朗,莫特醫生說她很可能隨時會醒,總之是非常有把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