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臺上還放了一張歐式小桌和藤椅,下午的太陽會從這裡緩緩降下,夕暖一片。
江晴把貓爬架的那個大盒子放倒,沒想到這麼重,腳下一個趔趄,大箱子摔在地上“bang鐺”一聲巨響。
正在喝水的元汀嚇了一跳,水嗆到肺中,不顧咳嗽連忙過來看情況。
“沒砸到你吧?”
江晴擺手:“沒事兒……”
她收回腳,腳趾尖忽然傳來鑽心的疼。
元汀看到她臉色變了,眉毛幾乎要擰在一塊兒,忙走上前去。
江晴低聲弱弱地說:“砸到腳了。”
她抽息著,渾身的肌膚開始顫慄。
元汀一把攙住她的胳膊,讓她坐在這個大箱子上,蹲下身檢視她的腳趾。
她穿著露趾拖鞋,左腳指頭一排紅,沒有出血。
元汀銜住她的腳腕,江晴只覺這勝似被貓撓了一萬下,下意識地掙紮,卻再牽動了腳趾的痛,倒吸了幾口冷氣。
“你別動。”元汀皺眉。
拿掉江晴的拖鞋,元汀竟然用手捏上了腳骨,判斷她的砸傷情況。
“你……”江晴又羞又急,雪白的面頰紅成了窗外豔彤彤的落日,灑下的熱全都集中到她的臉上來了。
“沒事兒,沒砸實。”她聲音蚊哼似的,目光飄然,不敢落到實處。
足上的觸感卻是清晰不容忽視的,元汀指尖剛剛觸碰過冷水,先是冰涼一片,而後是比小貓舌頭還要軟地輕觸著她壓紅的腳趾。
一下,兩下,如輕拭掉一顆珍貴的明珠上的灰塵,她小心又愛憐。
江晴小心翼翼地長吐一口氣,見元汀鬢邊的發絲輕輕揚起,空氣中還有飛揚起的細塵,淅淅零零地落在兩人身上。
劇烈的疼痛漸漸散去,一圈一圈的酥麻沿著指甲鑽入江晴的骨縫。
她哆嗦了一下,腳上澆了一層熱水似的。
“沒傷到骨頭吧?”
江晴搖頭:“裝杆子的那頭倒了,就砸到了一點兒。”
“你怎麼不會叫我,自己一個人弄這東西。”元汀假意嗔她,站起來踢了兩下這個巨大無比的紙盒子。
“那天快遞員都是扛著放進來的,有實木板子,重得很。”
江晴還羞得抬不起頭,雙足點地,瓷磚微涼,消解了些許她燙熟了的心髒的燥熱難耐。
“你能起來嗎?”元汀伸出一隻手。
江晴心如擂鼓,話語不過綿綿遊絲:“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