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過總是勝過沒有。
如何他便不能夠一爭呢?
畢竟,最終做出選擇的人,終究是童霜玉,不是嗎?
他知道第二日是天門塹開的時間,讓他在這個時候去拖住竇沉驍,她想做的事情不言而喻。
既然如此。
那麼拖得久一點,再久一點,又有何妨?
就當做是他的贖罪。
若沒有他,那個叫青魑的小女孩最終也不會被帶走。
他一直拖到第二日的天亮,最終被竇沉驍逃脫,直奔天門塹而來。
而他跟在後面,步步緊追。
終於在天門塹高臺上看到素色衣衫的女子。
她的發間沒有任何發飾,只一根最為簡單的梨花木簪,將黑白摻半的發絲在腦後挽起。
烈烈的風卷過她發絲衣襟,帶著冷傲與鋒利,卻又掩飾住存於心底的柔軟溫和。
那一刻謝豔秋很想說些什麼。
他的喉頭滾動,嘴唇微顫,想要開口喚她的名字,卻被竇沉驍搶先。
身體的本能似乎比意識更快,當即便以劍氣斬過去,將他逼得不得不推開,暫時收起攥住童霜玉的手。
……
竇沉驍對他的出手暴怒至極,童霜玉進入那座尖塔之後更是不加掩飾的瘋狂,直接將他手中的肩彎折,刺透他的肩胛。
“你以為我這些年把持著魔域,無論如何也不肯將魔主之位交到她的手裡,是因為什麼?”
“我帶著她藏了那麼多年,躲避那東西的找尋……你卻將她親手再送回去。”
“等她見到了那個人,你以為你和我,還能有再出現在她選擇之中的可能?”
“這麼多年了,在她童霜玉的心底,最重要的,永遠是她那位兄長——”
“為了他,她做什麼都會願意!”
謝豔秋起初並不理解竇沉驍這些話的意思。
直到此刻,他被童霜翎關到這片上下前後皆無邊界的空間,向前走,看到一片片懸浮飄蕩著的記憶碎片時,才隱約有些明白。
“兄長兄長,我們去哪裡呀?”
“兄長,小鶴好睏,我們還要走多久?”
“兄長,阿爹和阿孃到底什麼時候趕上來?”
“他們說三天後就來找我們,已經過去九天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