彷彿獸類。
一種兇惡的防守姿態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青年打量了男孩一眼,“你是妖谷狼族一脈。”
他將童霜玉從地上扶起來,檢查過她肩頸的傷口,確認沒有什麼問題後,才讓她後退幾步,待在自己的身後。
“只是我很奇怪,屬於妖王一脈的狼族,身上又沒有殘缺,為何會被扔進陰水澤呢?”
男孩只是警惕的看著他呲牙。
青年倒是生了些興趣:“你不會說話?”
“這倒是有意思了。”他手指放在唇邊,低低的輕咳了一聲,“一頭狼,有著得天獨厚的妖王血脈,能無聲息闖入我所設的陣法,卻陷入陰水澤以至瀕死。”
“該說你究竟是聰明,還是蠢笨呢?”
男孩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吼叫,音節難辨。
青年邁步走過去,走到他的面前,半蹲下身子:“要同我介紹一下你自己麼?”
男孩後背高高拱起,向前跳躍,以撕咬的動作撲向青年。
不出意料的被靈力擊飛,再度沖撞在桂樹枝杈上。
“兄長,你為什麼要留下他?”
童霜玉看著躺在床上已經昏死過去的男孩,不解詢問道。
在方才不屈的攻擊與毫無變化的結果數次重演之時,童霜玉便也看出來這男孩就是他們在陰水澤救的那隻狼崽的化身。
但這家夥……
說起來也真是奇怪。
若說他是有所圖謀,跟了一路卻什麼也沒做,就算從兄長的陣法裡闖入進來,也只在她床頭放了一朵新折的雲曇花便要逃走。
可若說他完全溫馴無害,起碼方才廝打的那瞬間,童霜玉感覺到他是真的想要咬下去。
“可能是因為貪心吧。”兄長說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話,“太過貪心,所以我想賭一把。”
童霜玉當然不明白兄長想要賭什麼,她所能接受的只有從這個院子裡從這一日起必須要住三個人的事實。
而且突然多出來的那個家夥……
每天早晨都要往她的床頭送雲曇花!
也不知道這家夥是真的腦子不好使還是故意抽風,每次鑽進來放花的時候都幾乎要貼到她的臉上,有一次她側著睡,睜眼時鼻尖正好對著那花盞,被撲面而來的濃烈香氣刺激得打了好幾個噴嚏。
氣得她當場把花撕爛了去找人打架。
結果發現那家夥正蹲在房頂上狼嚎。
……
也幸虧兄長的陣法會隔絕院中特別巨大和奇特的動靜,沒有打擾到旁側的鄰居來對罵。